“乐无卢要输了,公梼生太狡诈。嘻嘻…”在宫楼的芊儿刚才清楚看见公梼生在竹简的两面各写好与坏。
赵良瑜摇头,嫣然一笑说:“乐无卢赢。”
“怎么会?”
“不信,你看。”
在众人关注之下,一只白皙的右手,五指慢慢打开,结果令人大为意外。
手心竟然空空无物,玉佩不知什么时候被乐无卢换走了,公梼生被乐无卢耍了。
“你依然猜不到,哈哈…”乐无卢笑容可掬,享受胜利的荣耀。
公梼生一脸难堪说:“乐先生不觉狡诈?”
“一块小小的玉佩握在我的手中,你都猜不出结果,何谈占算天下大势?”乐无卢理直气壮回,随即笑说:“况且,你必定在竹简各写好坏,对吗?”
被识破的公梼生脸色一沉,紧接着渐渐笑了。
两人对视而笑,没有敌意,没有恶意,有的是相逢恨晚的感觉。
歇了一个公梼生,又来一个曹商。
曹商讽刺问:“乐先生学识博广,为何一无家室,二无高就?”
乐无卢微笑说:“向往逍遥罢了。”
“你荒废一生不觉羞耻吗?”曹商讥笑问。
乐无卢有些不悦地反问:“若我的现况是羞耻,何为光荣?”
“荣华富贵,名利齐全!”
“荣华富贵,人皆所求,然而终究是追求快乐,对吗?”
“是。有了荣华富贵自然是乐!”
“荣华富贵也好,吃喝玩乐也罢,皆是人所追求之乐,而此乐源自外界,若我内心有乐,向往逍遥,何必多此一举寻找外界之乐?”
乐无卢崇尚道家思想,也是唯心者,当然,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他才会唯心。
有不少道者共鸣,抚掌响应。更有大多人认为乐无卢无所事事,投来鄙夷的目光。
陈诉讥笑说:“乐无卢,我看你是得不到荣华富贵而假装无所追求吧?”
乐无卢瞥了陈诉一眼,侃侃而谈说:“乐是一个念想,追求逍遥并非无乐,逍遥本身即是一种乐,追求逍遥就是追求乐,其中的奥妙无法言喻。正所谓,言者不知,知者不言!”
陈诉激动说:“荣华富贵才是乐!功名利禄才是乐!”
曹商附和一句:“对!当官才是乐!”
庄周意味深长说:“老朽给各位讲个故事吧。蝉与斑鸠讥笑鹏说:我们奋力而飞,碰到榆树和檀树就停止,有时飞不上去就落在地上,何必飞到九万里的南海去呢?“
庄周望向陈诉和曹商,继续讲:“有人到近郊,只要带两餐粮食;有人到百里外,只要备一宿粮食;有人到到千里之外,则要聚积三月粮食。而蝉和小斑鸠两只小虫又怎么知道鹏飞往九万里远的南海做什么呢?”
陈诉和曹商一头雾水,仔细回味故事。
惠施看着陈诉和曹商,趣味问:“蝉和斑鸠,你们听懂了庄子的故事了吗?”
惠施一语戏三人,陈诉,曹商,庄子。
庄子笑着撇清说:“老朽只是讲故事,并无暗喻人。”
“庄子又说了:你们不是人,而是两只小虫。”惠施再替庄周翻译,言语更显诙谐。
陈诉和曹商彻底黑脸,又自觉辩不过这两位老人,只好吞声咽气。
“哈哈哈哈哈…”欢乐的笑声回荡学宫。
庄周和惠施互相对视,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在场者今日大有收获,即长见识,又得欢乐,人人陶醉在愉悦的气氛之中。
此时,腹朜长身而起,望向对席的孟轲,扬声说:“鄙人方才听闻孟子讲诉儒家思想,有一拙见。”
孟轲正在美滋滋地品酒,听到腹朜的话,即刻放下铜爵,提起十分精神,进入吵架状态,并微笑说:“钜子但说无妨。”
“两大显学要辩论了!”
不知是谁嚷了一声,燃起了所有人的期待感,人人翘首以盼观望儒墨两位代表人物的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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