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勤被屋梁挡住视线,没看见卫慕丢蜚蠊,倒是看见蜚蠊不停地飞向乐无卢,乐无卢一惊一乍,这个画面很有趣。
当乐无卢望向卫慕时,卫慕专注望着乐无卢头上那片屋顶,给他一种她发现蜚蠊的错觉。
乐无卢以为蜚蠊从屋顶掉下来,呆然地观望屋顶,忽然被一只蜚蠊飞到脸上。
“啊…”
乐无卢抓狂似的后退,手指连连扫脸,全身冒出一股恶心感。
卫慕虽然憋住笑意,却掩饰不住而眉开眼笑。
乐无卢指着卫慕说:“是你!”
“什么?”卫慕茫然问。
“别装了!蜚蠊就是你丢的!”乐无卢言辞凿凿说。
卫慕忍俊不禁,把手中一只蜚蠊丢了过去,那只蜚蠊顺势跑入乐无卢衣襟。
“你有病!”
乐无卢一下子跳了起来,满脸惊慌,扯着衣领荡出蜚蠊。
见到一个大男子竟然怕这种小虫,卫慕喜笑颜开,犹如一朵绽放的雪莲,那般冷艳动人。
被这个小丫头耍了,乐无卢本来恼气,可是见到她笑得那般开心,又想到昨夜她舍命相救,便不跟她计较了。
他缓了缓情绪,坐下来,问:“刺客…卫姑娘,你为什么当刺客?”
“主父收留我,我就成了刺客。”
“你主父什么人?”
“我不可以泄漏如影卫的情报!”
乐无卢被如影卫追杀三次,心里的底线已经无法再容忍,决意向如影卫的主父报复,所以必须要弄清楚他的身份。
乐无卢煽情说:“如影卫再来追杀,我们都会死。收留和救命之恩哪个重要?我知道你主父的身份才好应付。”
卫慕一听也是,反正已经背叛如影卫,最多也就一死,她缓缓说:“我主父是赢疾,是秦王之弟,他足智多谋,在秦国被人称为智囊……”
乐无卢发现自己真会得罪人,而且得罪的都是身份显贵、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上一个是楚王小儿熊子兰,这一个秦王之弟赢疾。
熊子兰智商不高,好应付,然而赢疾有智囊一称,有权有势有才智,跟这种人作对,实在不妙,乐无卢深感危机重重。
“你到底是什么人?”卫慕对于乐无卢的一切,非常感兴致。
礼尚往来,乐无卢简单讲诉自己出身:“我是士子……”
一刻之后,黑衣卫六人找来了。
“谢过各位救命之恩。”乐无卢和相里勤向他们抱拳道谢。
“乐先生,你安全就好。”赵维说。
“一夜不见你们跟来,我真担心你们有危险。”
赵维气愤说:“不知是哪个卑鄙小人砍断了马缰,害得我们牵马来的。”
“是勤做的!”相里勤理直气壮说。
赵维尴尬失措,另外五名黑衣卫低声偷笑。
乐无卢连忙打哈哈说:“相里勤为了救我才砍断如影卫的马缰,哈哈。如影卫和藏形营呢?”
“他们伤亡过半,全部撤退了。”赵维说。
卫慕听了,再度担心赢仲和赢付的生死。
“不知先生要前去何处?”
“我们返回赵国。”
赵维说:“两位是齐国通缉犯,我们不好同行,先护送你们到前方的东武城养伤数日,而后我们需要到临淄请示公主。”
“好。”
“乐先生,请上马。”
“我…不会骑马,给你们牵马吧。”
众人“……………”
……………
九人,七匹马慢慢前进。
乐无卢不会骑马,不顾众人的阻拦,甘愿给卫慕牵马。
他手持一把马草,边喂马边行走,乐在其中。而众人看在眼里,惊讶不已,一个有才有智的人竟然屈尊牵马…
走了半日,到了齐国东面边城,东武城。
九人进城顺利,就近住入一间客栈,乐无卢和相里勤一间,卫慕一间,黑衣卫六人二间。
乐无卢先请黑衣卫去买外用的创伤药以及内服伤势药,然后掂量了尺寸,又吩咐小伙计去买三件短褐。
一刻之后,药物和短褐齐齐摆在几案,两样物品花了七十布币,尤其是三件短褐就用了六十布币,乐无卢给了伙计两个刀币作为跑路费。
短褐是由粗麻布质所制,价格低廉,是平民百姓的服饰。
乐无卢和相里勤换上了短褐,别有一番朴素气质。
初穿短褐的乐无卢站在铜镜前,时而转圈,时而欢笑,透出一股天然的纯真,犹如一个小孩穿新衣的兴奋表现。
……………
房间内,卫慕坐在软席,依然在回忆这一切。
她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背叛如影卫,背叛赢疾。她现在最担心是后果,也许死,只是迟早而已。
“嘶…”
卫慕用手触摸背后的剑伤,一股疼痛感直达全身。那道伤痕很深,伤势也很重,没半月愈合不了,也许会留下一道伤疤。
她在如影卫多年,执行过无数次任务,却始终没有受伤,因为危险任务几乎轮不到她。如今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势,她还是第一次。
“咚咚…卫姑娘。”
此时,房外传来敲门声和乐无卢的声音。
卫慕回过神来,走去开门。
房门一开,只见乐无卢身穿白色短褐,一手拿着一件白色短褐,一手端着一碗黑色汤药。
他将短褐递给卫慕,面带微笑说:“短褐给你。”
卫慕腼腆地接过短褐。
乐无卢正要递出药汤时,鼻子忽然被药味一熏。
“喷嚏!”一个喷嚏不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