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父,不管卫慕?”赢仲问。
“随她去吧。”赢疾淡淡说了一句。
一阵尘土扬起,一行人马奔向西方逃回秦国。
路过一处树林时,两侧冒出大量赵军弓箭手,箭矢一致对准赢疾。
“唆…”
无数锐利的箭矢飞梭而来,赢疾大惊,迅速侧伏马背,单臂抱住马颈,整个人躲在战马右侧,十来支箭划过他的上空,竟无伤中他,却有一支利箭射中马背,使得战马冲向前方路口。
与此同时,如影卫防备不过来,前排有三人瞬间身中十几箭,堕下马来,死状可怖。
“有埋伏!掩护主父撤退!”
他们即刻围拢赢疾,一边挥剑挡剑,一边挥鞭驱马护送他逃离。
“嘚嘚得…”
一行人马急速奔向前方。
千夫长率领赵兵、弓箭手跑出树林,射击自认为的中山国细作。
驾马狂奔的如影卫接连中箭堕马,横尸地面,一个接一个,场面极其惊险。
如果近身交战,如影卫可以轻易消灭上百赵兵,可是弓箭手有远距离优势,如影卫的武艺施展不开,如果交战,只会成为箭靶,所以只能逃跑。
就这样,如影卫一路逃跑,仅仅几个转眼间,便死了一半。
而赢疾与赢仲、赢付有惊无险逃出树林,奔向西方。
赢疾能猜到赵兵的埋伏是乐无卢所为,可他没想到被乐无卢算计了,险些中箭而死。对此,他深感耻辱,同时又佩服乐无卢。
……………
两日后。
乐无卢躺在榻上,上身裸露,至今处于昏迷状态。
在这两日期间,卫慕寸步不离守在榻前,由于不眠不休地照料、医治乐无卢,她的眼眶即红润又黑圈,姿色憔悴。
在一旁相里勤同样精神不佳,心情非常焦虑。
“乐兄怎么还不醒?”这句话相里勤追问过数十遍。
卫慕面色忧愁,摇了摇头,用手翻了翻乐无卢的眼皮,观察他的眼色,顺便理理他的两道眉毛。
平时见他一副傻兮兮的模样,可是生气时,这眉目间颇有震慑力。而且,他不会武艺,竟然有胆量向赢疾宣战。
卫慕想着,眼神渐渐流露情意。
相里勤面向卫慕,抱拳说:“卫姑娘,上次勤冒犯你了。你救了乐兄,以后也是勤的恩人。”
卫慕怕乐无卢再赶她走,为了留在他的身边,她决定找一个身份。
她意味深长说:“他是我主父,我救他理所应当。”
相里勤惊讶。
此时,乐无卢的手指轻微点动,眼皮也有动静了。
卫慕脸上绽放笑容,看着乐无卢说:“你醒了。”
“乐兄。”相里勤嘴唇上扬,勉强算是在笑,他多年未笑,脸部已经僵硬。
乐无卢感觉前胸后背都痛,艰难地睁开沉甸甸的眼睛,两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乐无卢开心一笑,虚弱无力说:“我还没死…”
“你昏迷两日了,多亏卫姑娘救了你。”相里勤说。
乐无卢眼睛下移,发现自己上身裸露,脸色顿时尴尬。
一看乐无卢尴尬,卫慕脸红垂头。
一大男子被看了也没什么…
这么一想,乐无卢也就不尴尬了,两眼感激看着卫慕,苍白的脸浮现一抹笑容:“我以前救过你,如今你救了我,就当扯平了。”
卫慕似气似笑。
乐无卢披上清洗干净的短褐,慢慢站了起来,身体却是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你要做什么?躺下!”卫慕的语气带着命令。
乐无卢面色腼腆,吞吞吐吐说出一个字:“尿…”
卫慕闻言,扭头窃笑。
相里勤搀着乐无卢慢慢前往茅房。
一个人两日即便喝了几口药汤也是有尿,乐无卢在昏迷中不尿裤子已是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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