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邯郸。
五月的气候,炎阳似火,晒照大地。
街道的行人满头大汗,有的戴斗笠,有的用撑布伞,匆匆来往。
其中有一男子骑乘一匹白马穿梭而过街道。
白衣男子头戴斗笠,身穿一袭洁白如雪的锦衣,腰带右侧佩系一块雕刻精致的凤形白玉,左侧悬挂一柄用黑布裹绕的长剑,平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而那匹白马体形矮小,四肢矫健,毛发修长,马颈之上肃立一排如同山峰的鬃毛,尤其在奔跑时,飘飘扬扬,极是美观。
天下著名的马有胡马,秦国笮马,燕国碣石马,而这匹白马正是上等胡马,特征是体矮毛长,四肢矫健,优点是耐力极佳,一日可行六百里,非重金能买,乃是可遇不可求的良驹。
白衣男子搭配白马,相得益彰,甚是飘逸。
“相里勤,你去何处了?”白衣男子喃喃说。
说话间,白马到了田氏小说家场所,白衣男子拉起马缰,纵身下马,步入场所。
只见台上的说者正在有声有色地讲着故事,台下围着大群翘首以盼的观众,不时喝善。
白衣男子扫视场台,然后走向里间。
里间的摆置像极学堂,十多人并排而坐,专心致志地写字。
田氏小说家的主处设在齐国临淄,但是在诸国都城皆有分处,恰巧田墨正在这间邯郸的分处场所。
此刻,众人见到那斗笠白衣男子进来里间,停笔观望。
“请问先生有什么事?”说者小高问。
“发天下告示。”白衣男子声音很有魄力,语气隐隐夹带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请说。”小高提笔,问。
“昭画寻相里勤!楚国见!”
此话一出,所有人满脸惊讶。
田墨即刻走近白衣男子,作揖问:“您是鄢君?”
昭画摘下斗笠,呈现出来一张俊美的脸庞,尊容犹如冠玉,剑眉桃眼,眼神透彻傲慢气息,可谓一位美男子。
“正是昭画,想必您是田墨先生。”昭画拱手说。
众人久闻楚国昭画是如何如何的俊美,有傲俊智一称,此刻一见尊容,惊叹不已。
“正是田墨。鄢君,请坐。”田墨说。
“不了。”
昭画取出一块圆形的郢爰金放在几案,便洒脱而去。
“鄢君,留步。”
田墨拎起郢爰金追出场所,却见昭画骑马远去了。
“郢爰金,无需如此高价…”田墨掂量郢爰金,不由笑了。
……………
白马慢驰而过街道,马上的昭画脸上呈现忧愁之色。
他是楚国贵族,因继承亡父的功绩,被封鄢君。
他曾经偶然结识了相里勤,想雇他刺杀熊子兰,却遭到拒绝。而熊子兰想杀相里勤正是因为跟昭画有怨。
因为这件事,昭画特意赶来赵国向相里勤道歉,没想到相里勤无影无踪。
相国府的门口依旧门庭若市,等候者抱着不见佳人心不死的信念在苦等赵良瑜。
路过相国府门前时,昭画望向那座府邸。眼神浮现几分好奇之色。
昭画想得入迷,白马却在直奔前方。
忽然间,有一粉衣女子迎面走来,眼看白马撞到她。
“吁!”
顷刻之间,就在白马即将撞到粉衣女子时,昭画回过神来,及时拉起缰绳,白马前提上扬,立定马步。
与此同时,粉衣女子迅速侧身躲开,却仍然摔倒在地。
原来粉衣女子是赵良瑜的婢女芊儿。她大惊失色,即刻起身,手指白衣男子,生气说:“你是怎么驾马的呀!”
昭画利索下马,取出一串蚁鼻钱递向芊儿,惬意说:“姑娘,我一时不慎,险些伤你,望你见谅。”
在递钱时,昭画见芊儿虽是婢女装扮,容貌却生得俏丽,他露出欣赏的目光在她脸上以及身上流转。
芊儿看了看蚁鼻钱,屈身侧头察看白衣男子的脸庞,心想:这人是谁呀?出手如此阔气。
昭画掀开斗笠的黑纱,目带调戏,朝芊儿挑了挑眉。
芊儿意识失态,尴尬地站正身子。
一串蚁鼻钱递到芊儿的面前,昭画微笑说:“姑娘,小小心意以示歉意。”
芊儿看着一串蚁鼻钱,犹豫了一会,缓缓伸手去拿蚁鼻钱,可是昭画却紧握蚁鼻钱,用调戏的目光看她。
芊儿扯不出蚁鼻钱,恼气说:“你到底给不给呀!”
昭画戏谑一笑,这才松了手。
芊儿接过蚁鼻钱,告诫说:“幸亏本姑娘反应快,换做别人便被你撞伤了呀!你以后小心驾马!”
昭画轻佻说:“若撞伤你,我买了你便是。”
芊儿没想到这个男子居然出言不逊,气鼓鼓说:“无耻之徒!”
昭画面带戏笑上马,策马而去。
见男子离去,芊儿面留余气,随后用手抛玩一串蚁鼻钱,笑嘻嘻说:“出府捡了一百蚁鼻钱,嘻嘻…”
……………
昭画突然驾马奔来相国府。
到达相国府门口,昭画立在马上,颇有气势地抛出一句话:“楚国昭画拜访相国!”
数十个等候者听见楚国昭画的名字,全部黯然神伤。
“您稍等,小人进府回禀。”守卫恭敬地回应,然后快步进府。
“鄢君,你爱慕良公主吗?”
“鄢君,你是否有意迎娶良公主?”
等候者非常不自信地询问高高在上的昭画。
昭画没有回话,只是傲慢一笑。
“鄢君,我家相国有请。”那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