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扇房门被猛烈踹开,敞开两侧,相里勤持剑,冲来堵在门口。
皂隶们一见相里勤,止步不前,他们对大名鼎鼎的相里勤再熟悉不过,从心里敬佩他﹑畏惧他,如今却要抓捕他,不免于心不忍,无奈又不能违背命令。
“相里侠士,你束手就擒吧!”皂隶长好意相告。
“放我们离开,否则…”
说时,相里勤举剑指着皂隶长,皂隶长胆怯退步:“我们是奉命行事…”
“如此,不要怪勤。”
相里勤扬剑,冲出。
“哐!哐!啊…”
两名皂隶举戈挥来,被相里勤的剑鞘用力一挥,两把长戈脱手甩出,紧接着两人被剑鞘一扫,同时倒地哀嚎。
乐无卢第一次目睹这种惊险的场面,极其慌张,将一柄不顺手的霜剑塞入背衣,搬起一张几案作为防御工具,尾随相里勤突围。
“擒住相里勤,白衣人!”
狭窄的楼道,一队皂隶横举长戈一致刺过来。
相里勤纵身一跳,双脚踏上木栏,沿着木栏绕到皂隶的侧面,剑鞘一出,如同游龙之势,肆意飞舞。
“砰!砰!啊…”
一队皂隶被击得措手不及,鼻青脸肿,弃戈哀嚎。
乐无卢也没闲着,正面冲过去,扬起几案拍向皂隶,一个皂隶被几案一拍,从木栏边赫然摔下去,重重落在几案,几案完整无缺,倒是食具洒了一地,皂隶哀嚎不休。
“我的客栈啊!”躲在柜台后的客栈掌柜发出一道悲痛声。
双方交战愈加激烈,相里勤每进一步,皂隶倒退一步,场面混乱不堪,喧闹声不绝于耳。
楼栏的皂隶接连倒下,相里勤很快突出重围,通往台阶。
乐无卢跟着相里勤下了台阶,一边走,一边用几案拍那些受伤的皂隶,拍一下,倒一个,下下不落空。
客栈外的皂隶陆续赶来增援,在门口形成了一道阻碍。
相里勤本想尽量不伤人,无奈对方人多势众,难以突围出去,他唯有强冲出去了。
银剑掠过,溅起鲜血,皂隶接连倒地,或惊慌倒退。
皂隶形成的一道围线被突出切口,趁皂隶和相里勤激战时,乐无卢逃出客栈,随手丢了几案,扯下蒙面的布巾,直奔出城方向。
“追蒙面里衣人!”。
一队皂隶迅速召集起来,追击乐无卢。
乐无卢狂奔疾跑,如同一阵风。
跑着跑着,他来到一处集市。
此时正值旺市,人群极多,沿途尽是障碍,行人﹑小贩,车马﹑老人小孩,乐无卢跑起来非常困难,跑一步撞一人,跑三步撞一摊,集市瞬间混乱了…
“砰!汪汪…咕咕…嘎嘎…”
“你怎么走路的!撞到我摊位了!撞到老人怎么办!”
集市上,人摔摊倒,鸡飞狗跳,行人怨声不断,小贩气一边急败坏怒斥乐无卢,一边抓回四处逃窜的鸡鸭。
“竖子!你撞到我摊位了!”
“让开!对不住啊!”
乐无卢边跑边喊边道歉,举止极其失措。
集市上,所有的怨恶目光一致落在里衣青年,乐无卢成为众人的焦点。
前路拥堵,后有追兵,情况十分情急,乐无卢再不逃过集市,一旦皂隶追过来,后果……
乐无卢急了,却在一瞬间,急中生智想出一个办法。他站在中间,双手捂住屁股,咆哮一吼:“快让开!我屎急!”
嘹亮的声音散发四周,传遍整条集市。
这句话多多少少有几分效果,行人惊愕带嘲笑,纷纷让路,前方顿时敞开了一条逃生道路。
乐无卢穿过人群,边喊边跑,行人如同潮水散开两旁。
一个好心的老人手指里巷,扬声说:“青年!里巷有茅房!”
“拉屎,我只用家里的茅房!”乐无卢掩脸,扬声回。
所有人神情一僵,紧接着不禁大笑:“呵呵呵…哈哈哈…”
有人笑弯了腰,有人笑眯了眼,女子矜持掩口轻笑,小孩笑得活蹦乱跳,一时间,集市分外欢乐。
就这样,乐无卢顺利逃过了集市。
“站住!抓通缉犯!”
过了一会,一批皂隶气势汹汹追上来,集市的所有人才恍然明白被骗了,表情充满了懊悔和愤怒。
“有没有看见一个蒙面里衣男子?”皂隶询问行人。
“里衣男子刚刚跑过去了…”老人回。
“快追!”
皂隶们气匆匆继续追击。
………
前方二十步,乐无卢如同一只惊慌的老鼠逃窜而过道路。
他觉得自己的逃跑方式太张扬,太冒险了,只怕还没出城,就会被见义勇为的小摊给围堵了…
于是乎,他跑进了一条狭窄的里巷,一直跑,一直跑,直到察觉安全了,他取出深衣穿在身上,佩剑塞入背后,再用宽敞的深衣遮掩它。
动作非常快速,整个过程只用了十来个滴水间。
乐无卢呼出一口气,舒缓了紧张的心情,然后跑向里巷的另一个出口。
当他一转弯,却见一堵墙,死里巷!
谁这么缺德啊!里巷只留一个出口!
乐无卢在心中大骂,慌张感又涌上心头。
“里衣人跑进里巷了,快找!”
里巷外传来皂隶的声音,显然他们已进入里巷搜查了。
乐无卢听到声音,急得双手握拳,指甲深扎手掌,用痛感使自己冷静思考对策。
就这样走出去,万一被识破,能不能一个打十几个?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