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卢擒住子如雪的手腕,严厉瞪视她,压低语气说:“公主,望您自重。”
子如雪有些畏惧乐无卢,威胁说:“松手!你敢对本公主无礼。本公主即刻启禀父王将你囚禁。”
乐无卢闻言,面显慌色,松开她的手腕,急忙跑向偏殿。
一路快步,进入偏殿,就见君臣还在闻乐闲谈,乐无卢面向子之,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拱手说:“君王,臣在言语之间得罪公主,公主要打臣!”
这句话的语气非常不好,并且带着浓浓的委屈。
子之听到这句话,自觉弄巧成拙,连忙好声说:“相国勿怪,容寡人教训公主。”
正说着,子如雪气匆匆跑进偏殿,哭诉说:“父王,乐无卢对雪儿无礼!”
子之严词厉色说:“你之性情,寡人岂会不知,快向相国赔礼。”
子如雪没想到反被父王斥骂,委屈得两行泪水落下来:“父王,我是你女儿。”
苏代﹑子辖,鹿毛寿见状,欲笑又憋,其他官吏露出一丝窃笑。
乐无卢面向子如雪,隆重地作揖说:“理当是臣向公主赔礼。臣方才得罪公主,望公主大量,不予臣计较。”
乐无卢在演戏方面真是高明,一示弱,让人感觉他倍受委屈。
子之说:“此事不怪相国,定是公主无礼,寡人自会教训公主。”
“是臣有错,臣回府反省,失礼告退。”
言毕,乐无卢辞别行礼,匆匆退出偏殿。
子之见乐无卢走了,怒视哭泣的子如雪。
……………
乐无卢从王宫出来,步伐匆快,仿佛从虎口逃生似的。
王宫门口,依然有两人在等候。
“主父,发生什么事?””卫慕急切问。
“跟人吵架了。”乐无卢苦笑说。
“啊?”卫慕愕然,好笑说:“你当相国,怎么如此多事啊…”
“本相才智貌太过出众,惹人嫉妒!”乐无卢说。
“不知羞。”卫慕说。
“宴会吃的什么?。”相里勤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嘴馋了?”乐无卢问。
“不是。勤听闻王公贵族都吃山珍海味。”
乐无卢刻意数着手指说:“有鹿肉﹑熊肉、兔肉﹑鸟肉、鱼肉﹑獐肉……飞禽走兽,应有尽有。”
相里勤听到那些美味,两眼浮现馋意,不停地吞咽口水,好奇问:“鹿肉:熊肉、獐肉是什么味道?”
乐无卢趣味说:“獐肉的味道像鹿肉,鹿肉的味道像熊肉,熊肉的味道像獐肉。“
相里勤满脸阴霾,欲问又止。
卫慕眼睛笑成弯月。
“刚才君王要把公主嫁给我。”乐无卢看着卫慕,关注她的反应。
卫暮内心一阵震撼,心情瞬变紧张,呼吸不知不觉屏住,满脸忧伤地看着乐无卢。
两人四目相对,一股微妙的气息弥漫出来。
“你…答应了?”卫慕沉重问。
“我推辞了。”说这句话时,乐无卢压低声音,仿佛在向她禀明。
卫慕听到那四个字,呼出一口沉重的气息,脸上的忧伤瞬间消褪,喜悦溢于言表,若无其事问:“你为什么不答应?”
乐无卢面显忧愁,揣测说:“君王先是封我为相,又是送我婢女,又是送我珠宝,如今送我女儿,我感觉他有目的。”
“什么目的?”卫慕问。
乐无卢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茫然地摇了摇头,随后特意走到卫慕的面前,似笑非笑问:“你希望我答应吗?”
卫慕抿嘴偷笑。
相里勤眼睛轮看两人,感觉两人说话异常,又不知道哪里异常?
他想来想去,恍然明白了,两人这种异常的关系是恋人感情,不是兄妹感情!
“你们…”话说一半,相里勤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没想到被木头勤看出来了,两人非常惊讶,卫慕含羞垂头,乐无卢一咧嘴,呆呆点头。
相里勤露出一副懂了的神情,产生了一个疑问,认真问:“乐兄,小慕,你们以后有儿子了,儿子是喊勤叔父?还是舅父?”
木头勤话不多,但是常常语出惊人,认真话比玩笑话更诙谐。
两人的关系才初生萌芽,他直接问小孩!
乐无卢和卫慕看着相里勤,却是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两人瞄看彼此的反应,目光一相交,卫慕立即把脸转向夜空。
尴尬、害羞、紧张,喜悦不足以形容卫慕此时的心情。
我儿子还不知道在哪排队等投胎呢?
乐无卢心中苦笑,口中则慢悠悠吐出两字:“叔舅…”
“有这种称呼吗?”相里勤一脸惊讶说。
……………
今日散朝之后,子之唯独喊住了乐无卢,在场只有宫卫与宦官。
乐无卢坐在软席,双手互握,心情忐忑不安,担忧子之再提子如雪的事。
子之微笑说:“相国,公主性情不善,寡人昨夜已斥骂她,还望相国多加包含,不与责怪公主。”
“君王言重了,昨夜是臣冒犯了公主。”
“相国认为公主如何?”子之的笑容愈变浓郁,话意已经显明有赐婚之意。
乐无卢察觉不妙,诚恳说:“君王,臣初来燕国,君王处处善待臣,然臣未有立功报答君王,朝中官吏对臣多有不满,臣如今无心成家,只愿为君王分忧。”
子之听到这番话,暂且搁置了昏事,严肃问:“相国,你可知姬平此人?”
“臣初来燕国,不知此人。”乐无卢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