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则深冬,一场大雪过后,整个南谐镇都被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纱。银装束裹甚是漂亮。镇子虽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南来北往之客络绎不绝,街道上也时不时的有几匹高大神骏之马穿梭。
南谐镇分别由楚、刘、孟、韩四大家族掌控经营。楚家在镇子上一直是实力最强的一族,楚府坐落在镇子偏东,楚家族长名叫楚寰宇。
楚府正门宽广,足够两辆马车并行而入,大门外两侧各蹲立着一尊石狮,更为府上平添了几分霸气。仰头望去,府匾正中书写着“楚府”二字,字迹苍劲。在正门屋檐下两侧各挂一个书“楚”字的大红灯笼,好不气派。
平时楚府都是朱门紧闭。近几日,若有人注意观察,则会发现楚府日夜均是门户大开,八个短衣襟小打扮的家丁分立在大门两旁。似在等待迎接什么人的样子。
此时在楚府院里,楚家祠堂的侧门门口内,楚家族长楚寰宇正负手而立,远眺天边,一时竟神游天外,不知在想着什么。
祠堂内上首中间的太师椅旁,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管家打扮的老者。虽然年迈,但红光满面,头发略往后背,太阳穴鼓鼓的。一看就是个行家高手。
屋内静悄悄的,老人双手倒背,静立在那眼观鼻,鼻观心,好似在冥想。
此老人在楚家被大伙称为福伯,在楚家现任族长楚寰宇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存在于楚家,跟随在老家主身边,几乎形影不离。自从老家主在一次意外中遇难之后,就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什么来到楚家的了。
祠堂外边是个铺满青石的小广场,可容纳百十来人。小广场上的积雪早就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此时在广场上零零星星站着一些人,或是老者,或是青年,也有一些偶尔嬉闹的顽皮孩童。祠堂外边的院子两旁分立着一些家丁和丫鬟打扮的男丁与少女,井井有序。
就这样祠堂内静悄悄的,过了许久,楚寰宇首先回过头来,打破了屋中的宁静。
“福伯,大哥带着二哥去韩家提亲,还没回来么?”
“还没”福伯将目光正了正说道。
“按时日,他们也该回来了”楚寰宇小声嘀咕道。
未过多久,祠堂外边忽然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位家丁,人未到,声先到。
“家主,家主,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声音由远至近传了过来。
人刚到院子中间,还想继续往前跑,却被院子里的一位老者拦了下来,此人正是二长老楚天升。
“慌什么?这里是祖宗安歇之地,惊扰了各位楚家先祖的在天之灵,你可担待得起?”
家丁闻言,顿时脸色由于在寒风中奔跑过急而产生的红色慢慢转为酱紫,额头也出现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好半天才倒上来一口气说道“回,回二长老的话,大爷、二爷出事。”
“什么……你再说一遍?”旁边的三长老楚天宝怒问道。
未待家丁重复,祠堂内便射出来一道身影,正是楚寰宇。
“你说什么?大哥、二哥出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速速讲来”
话音刚落,池塘内的福伯也跟着走了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家族管理日常信件传递的家丁来顺。
福伯抬起右手便搭在了来顺的肩膀处沉声道:“先定定神,有什么事且细细和家主说来……”
家丁来顺顿感身体有一股暖流窜动,随着气流涌至全身,手脚也不再那么僵硬,气息也跟着平缓了过来。
来顺抬头一看原来是福伯,连忙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道:“刚才接到了家族的飞鸽传书……”
话还未说完就被二长老打断:“收到信鸽就收到信鸽,你在这祖宗安歇之地大惊小怪的诈什么尸!”
楚寰宇看了看二长老皱起了眉头,低声道:“二长老,他说大哥、二哥出事了!”
二长老拱了拱手沉声道:“家主他就是一个平日里传递家族普通信件的家丁,怎么会收到这等机密信笺?”
大家闻言也都疑惑的看向家丁来顺。
来顺脸色涨红,磕磕巴巴的说道:“回家主,小的是大爷姨太太的远方表亲,有一次在我表姐那里无意间看到了大爷练字,小的从小就喜欢书法,喜欢模仿各家字迹,所以能确认这封信定是大爷所写无疑。而且这封信是以血成书。”
家丁来顺说完,便从怀里掏出来一块布条。福伯顺手接过布条观看,上面清晰的写着几个暗红色的字“镇北黄阳岗遇难,速救!”
福伯又仔细看了几眼,便转过身来,附在楚寰宇耳侧低声道:“确是大少爷的字迹无疑。”
楚寰宇双眼微眯,回过头对着院外马棚方向喝道:“备马!”说完话回过头冲着家丁来顺诡异的一笑,然后向外走去!
福伯闻言道:“家主,三少奶奶马上临盆,这些日子天生异象,镇内平白无故多了不少生面孔,而且城西、城北那几位怕也不会安生,你若出去家中无人坐镇恐怕不妥,便由老夫走一趟吧”
楚寰宇闻言,回头道:“福伯,我心里有数!芷涵身孕已有九月,我已将她和冯嫂安排到了一处楚家外宅。冯嫂为人谨慎,且是跟了芷涵多年,不会有任何闪失。现在镇内暗流涌动,外来了许多高手,我想那几家也不会做出什么不智之举,毕竟镇子还是我们大家的。为防万一,福伯辛苦您老也随我一起走一趟吧。”
听闻此话,福伯也只能叹了口气,一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