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积石圃的大门已经被那老狗给强行打开了,触发了昆凌南所有的禁法机关,我们现在身处地峡之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进退不得!大家要是不团结起来,都得死在这里!”青衣男子倒提长剑,轻巧的越过黝黑的泥潭,在上空无法着力处凌空一点,脚下的芒鞋爆起青光,整个人凭空借了一股大力,又往前横移了三丈有余,一个翻身落在了对面的一块青石上。
“那又如何?”面白微胖的寸头男子紧了紧身上过于宽大的道袍,满不在乎的回道:“我们之间还有信任可言吗?或者说,你们有谁放心把自己的后背交付给别人?胖爷我把话撩在这里,我宁可中了机关死无全尸,也不会拿命给别人做了筏子!”
旁边的黑瘦高个男子闻言大怒:“李立,你胡说些什么!”
“呵!你们做的,我就说不得吗?平时寝室里老大老三叫的亲热,带饭打水一个比一个能装,大难临头,还不是各自逃命!天书法宝在眼前的时候,不照样在背后捅刀子?”李立冷笑数声,从身后抽出一把拂尘,奋力往前一挥,三千根玉丝根根大放光明,卷起他胖大的身躯,飞到了一尊数丈高的玉石上。
黑瘦高个气急道:“你………”
“够了!”青衣男子厉喝一声,回头道:“徐翎,你得了天机印的传承,最善推演天机,运算奇门遁甲,你来看看能否找条生路!”
“那我就试试络!”摆弄着手上六枚玉签,一名身高七尺,眉眼清秀面目笼罩着一层微微玉光的白衣少年,漫不经心的组合着手上的玉签,片刻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有些眉目,但我对数算才学不久,需要一些时间!”
青衣男子和黑瘦高个听后相视一笑,各自松了一口气,李立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干脆闭上眼睛,养起精神来。
徐翎淡漠的摆弄着玉签,右手笼在袖子里,不住的掐算着什么,他们本是北海的大学生,暑假来天山旅游探幽,结果在探索一个隐蔽的溶洞时,不知道触发了什么机关,竟然被传送到了一个残破的古城里。
“昆凌,或者说昆仑!竟然一念间从万里之外的天山南麓,来到了昆仑,传说中在西海之戌地,北海之亥地,去岸十三万里,又有弱水周回绕匝,有三万六千里大的古昆仑!”徐翎苦笑着想到。
“真不知道是运数,还是劫数。巍峨昆仑,即使只是昆凌仙境脚下的一座古城,就有如此多的不可思议之处。不过是仙人练气士手下的奴仆后代聚居的小城,就让我们都学了一身的功夫和几许微末的法力。”徐翎右手无声无息的掐了一个法诀,左手的玉签就蒙上了一层青光,无数幻彩流光的毫光幻化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文字。
这正是一枚天地真符!
符者天地之精神,箓者鬼神之灵信,符能法天地,箓能通鬼神。文则是生灵智慧之流珠,万物得天地之精神,谓之“符文”,得鬼神之启召,谓之“箓文”。众生源于天地,所以凡是有情众生,必定见符文而知意,而小小的一枚符文,却包含着无量大的信息,却使众生知意而不知真意,唯有徐翎这样的练气士,能领会一二。
这枚符文,是蚀文中的“履”字。自古以来,向天地自然学习的先辈前人,无以计数,其中有大智慧、大毅力者也是数不胜数,他们对天地精神的领会,自然也是有所差别的,反应到符文上就有龙章、有凤隶、有龟纹、有鸟篆、有虫书、有蚀文、有蝌蚪。
徐翎只是在小城废墟中发现了一处前人书房的遗址,得了半卷残破的《蚀文五要》,才能略微懂些风蚀文和海蚀文,至于残破的虫蚀文部分,则几乎不能解读,更不用说毫和日月蚀文了!
感受着蚀文“履”字上散发的丝丝灵韵,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浮上心头,一座模模糊糊的三角天柱,在识海中浮现出来,但只有半角略为清晰,其他的地方只是模模糊糊的隐于迷雾之中,看不清半点。徐翎努力的想拨开迷雾,可是念头刚动,一股晦涩的气息遍凭空向他逼来。
“定!”徐翎屏气开声,厉喝一声,右手闪电般的捏了一个宝瓶法印,收了那枚流光文字。“跟我来,不要走错了!”被惊动的三人纷纷醒来,只看见徐翎留下的一个背影,当即抛下隔阂,一齐追了上去。
徐翎随手挥打着宽大的袖袍,一丝丝白色的云气消融着四周晦涩的气息,三只黄色的纸鹤从他袖中转出,犹如生灵一般拍打着翅膀,遥遥跟在他身后,只是两个起落,跟在后面的三人就分别捏住了一只。徐翎在离乱散步的巨石间起起落落,偶尔一个转身,从数十丈高的巨石小山,数人合抱的巨大枯树左近绕过,就仿佛换了一个天地,每一次转身,天地景色就全然不同,若不是纸鹤引路,身后的三人早不知被他甩到那里去了。
奔走间,徐翎脚步一顿,神情凝重的停在了一座玉山前,身后的三人不明就里,也跟着停了下来,李立疑惑道:“徐子,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徐翎对他做了一个停的手势,面色沉重道:“嘘!你听!”
李立其他人可以不鸟,却向来比较服徐翎,听他这样一说,立刻侧耳凝神听了起来,果然,在这万籁俱寂的死域,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这声音十分微小,就像有人披上了上好的丝绸长衫,那种丝绸和肌肤摩擦的声音,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声音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