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杨老汉的叙述,姜桓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如果真有暗道存在,并被青羊山的山匪发现,那么黑甲军的连夜突袭显然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意义。但令姜桓感到不安的并不只是这个原因,姜桓最大的担忧却是如若山匪通过暗道来到这青羊村附近,靠这三四个黑甲军怎能抵挡得住。
并不是姜桓不相信黑甲军的实力,只是双拳难敌四手,再者,谁敢保证这山匪中没有武功高强之辈。姜桓并不想把自己的命运托付给未知的幸运,所以他必须给自己找到一条后路。
姜桓再次向杨老汉询问了青羊村附近的地形,从杨老汉口中得知青羊村西面几里处那有座陡峭、险峻的山峰,由于其状似狼首,这青羊山附近的山民们都称其为野狼崖。
由于这山上生长着不少的寻常药草,青羊村的村民们常常上山采摘,故而其崖顶筑有几间木屋,供日间来此采药的采药人们休息。
姜桓得知了有这么一个去处后,马上就有了想法。跟留守的黑甲军士兵吩咐了几句,就带着其中一名黑甲军和杨老汉向野狼崖赶去。
不错,姜桓想的便是在野狼崖暂避一下,待得黑甲军得胜归来再返回青羊村,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暗道是否存在,小心无大错。
此刻,虽已是入夜不久,但似乎老天也在帮着姜桓,月光今夜比以往格外明亮,姜桓等人前去野狼崖的村间小路一览无遗。
走了不知多久,姜桓的眼中也隐约看见了月光下野狼崖那巍峨陡峭的山坡,峰顶如一柄断剑般扶摇直上,直插云霄,整个山峰犹如匍匐的凶狼,对月长啸。
姜桓又仔细询问了杨老汉一些细节,就在二者一问一答只间,野狼崖的影子也渐渐出现在姜桓的视野,看见野狼崖终于到了,姜桓的心也稍稍安定下来,脚步也加快了几分,往野狼崖上走去。
这时,在姜桓等人将要抵达野狼崖的同时,青羊村也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葛兄,这暗道也端的是奇妙,居然能从青羊山上直直的到达这青羊山脚下的青羊村!难怪葛兄对黑甲军到来并不惧怕,不过有着这么一个后手怎么不让你的弟兄们一起分享呢?此时的他们说不定已经跟黑甲军交上手了。”
二人中的白衣儒生声音温和,却隐隐透着一股高傲之感。正是从青羊山上通过暗道逃离的孔海与葛狂二人。
“哼!暗道只能堪堪一人通过,这青羊山上如此多的山匪,让他们知道了这暗道存在,走了一个两个还好,如若走了一大群,那黑甲军迟早会发现,你当葛某是三岁小孩么?”葛狂似乎对孔海有诸多不满,也反唇相讥。
“呵呵,葛兄果然深谋远虑。好了,我们也该抓紧时间,这黑甲军随时都有可能回来,到时夫人的命令没有完成,夫人震怒之下,孔某可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发生!”孔海瞟了葛狂一眼,淡淡的说道。
在来的路上,孔海已经将此行的目的与葛狂说明。
葛狂一听此语,似乎有些犹豫,开口说道:“这可是刺杀姜侯三子,如若事情到时泄露,姜侯难道会放过你我?”
“这葛狂兄就有所不知了,这姜侯三子在姜府中的地位尴尬,也只是堪堪比一些管事地位高了一点,姜侯对其并不重视。
但毕竟也是姜侯的儿子,这杀了他的确会拂了他的面子。不过这些都有夫人给你担着,其母当年与夫人争宠失败郁郁而死,这也是姜侯府的一件丑事。虽说他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世子的地位,但夫人也不希望其顺利的成长起来。
故而便有了此次的行动,也是葛狂兄你活命的一个机会。”
孔海此时说出的一番话透露出的些许秘辛,让葛狂心中微安,眼神重新透出一丝凶光,与孔海一起向青羊村前去。
此刻,姜桓等人已经站在了山脚下,看着野狼崖那巍峨的山峰,虽然没有青羊山那样风景秀丽,但是姜桓发现这座山的险峻程度还在杨老汉所说之上。
到了此地,姜桓也只是稍微打量了一下就与杨老汉等人走了上去,山间小路幽静,在清冷的月光下更显出了一份神秘。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姜桓等人才走到野狼崖的山顶小屋那个地方,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姜桓整个人大汗淋漓,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看着旁边这瘦小黝黑的杨老汉居然能一路走了下来大气都没喘几下,姜桓不由暗自感到惭愧。
“少爷,这里便是山间采药人的休息之地。”杨老汉恭敬地说道。虽然其对姜桓想要来这里而感到好奇,不过人老成精,也没多问。
野狼崖山顶面积很大,到处都是些粗壮异常的大树,枝叶繁茂,树木底下还长有许多杂草,行成一片片灌草丛将那些树木包围着,隐隐约约能看见几株可以入药的草药。
姜桓仔细打量着四周,发现了在其前方不远处有一块空地,似乎是人工开辟出来的,面积并不是很大,空地处有着几间用茅草搭建起来的屋子,应该就是杨老汉说的采药人的休息之处。穿过这片空地应该就到野狼崖的边上了。
姜桓示意杨老汉与黑甲军士兵去周围砍些柴木,自己则向茅草屋走去。夜晚的山间还是十分阴寒,姜桓估摸着还要等上许久,因而火堆是必不可少的。
站在屋子里面姜桓借着月光才发现屋子里面的一切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一个土炕,一张灰色的桌子,周围还有几个小木凳随意放着,桌上什么都没有,不过土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