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原野没有如愿本时代这个季节那种黄黄,现在已经长满嫩绿色的麦苗,阵风吹过,绿色的青苗一浪又一浪。土路边的马车快速走动,装满各色货物。吴越大力发展的水力纺织机工场,很快把棉、麻、葛布的成本降低到你自己在家织不合算的水平。也有成衣,一样按照号码卖,比去裁缝那定做还便宜大半。手工业化就显现出惊人的威力,释放出巨大的产能。当年亚当斯密说得例子,在吴越大地上一样出现。分工协作和标准化生产起码比一般百姓单干要提升十倍百倍的效率。同时吴越那些超巨型的农庄也出现,大都是功臣和权臣,吴越不限土地兼并,土地规模化耕种也被大家主动接受。同样的土地只需要原本四分之一不到的劳力即可,再加上那些奇怪的农业机械,使得种植粮食的成本继续降低。吴越大王家那个在申港模范农庄用了四十匹巨大神骡牵拉联合收割机,使得原本一人一天不过割一亩土地,变成现在一下子就能割几十亩。耕种上,数十匹神骡牵拉的中耕播种一体机使得种植只需要很好的人手即可。最大的劳力花费在晾晒脱粒归仓上。而这里,庐陵郡不是吴越核心区域,自然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还是小农、世家家族的农庄两种模式。不过农庄也开始学习吴越那种大农业方式,毕竟节省劳力的同时能更多生产粮食。
“货郎儿、卖糖糕,一个钱儿咬一口!”小孩儿们老远听到货郎马车那叮叮当当招牌声。
原来货郎都是挑了货但走街串巷,现在吴越制造的便宜马车开始在吴越各地进入推广期。这个货郎没有选四轮车,而是传统的双轮马车,吴越马车比车行那做的还便宜,同时质量还不错。那马车也不是一般常见的一头牲畜拉的,而是双驴驾驭,对货郎来说有俩驴拉车算是很豪华。
“各位老少爷们大爷大娘大闺女小伙小媳妇小老儿咯,南越的瓷器、广陵肉脯、建安的糖果、各种咸蛋皮蛋、盐胡椒花椒辣椒便宜啦!”
货郎摊上东西很全,吃用的常见都有,有拿了钵来秤盐的大娘,也有抱着小孙儿来买一钱一小包的蜜饯糖果。
“货郎儿,我这废锄头,算几价!”
货郎不光卖东西,还回收一切可以换钱的东西,当然以物易物也是很常见的方式。
“市价一斤废铁五文,咱们不亏您,算七个钱一斤?咋样!”货郎看着那个卖锄头的老汉。
“这价压的!我买都几十钱,现在卖了还只值十几钱啊!不卖,自己打铁算了。”老汉还是不舍得。
“老人家,现在人工贵,您那废铁回去还得重新融了,烧火钱都大咯,还要重新打制,哪能把废铁算器物价呢?”货郎不甘心放过这个小生意。
“不合算,还是自己修修看,看能改什么。”老汉自言自语。
“货郎儿,我让您带的花布有了没?”
“大娘,我哪能忘呢。看看,在这里呢。”货郎翻开一堆东西,被白麻布包好的花布,细碎花布。平常人家平时衣服最好料子,毕竟织锦丝绸不能用来做工作服。
“嗯!真是漂亮,价钱还是咱们说定的那个!”
汉朝一匹是四丈长,吴越制度是三十米,汉朝是2尺2寸宽,和现在少数民族自家织的那种很像。吴越不会这么,毕竟都机器生产了,加宽很多,考虑到机器和传统习惯,吴越大王做出的规定是一米宽为标准。所有机器织布一匹必须是三十米长、一米宽。所以吴越的布和大汉原来的麻布一个价格,但是实际上是降低四成多。
“这一匹你全要去,按价格算是一千多,我算你九百,怎么样,还有比我卖货更实惠的么?”
“一匹全要了可买不起,也用不掉。”
“大娘,你不会和人家一起买,这样合算啊。要不你自己买去,然后再让给那些要做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妇的,你还能赚个衣服钱来呢!”
“这个,我也拿不出这些钱来。”
“你儿子不是庐陵郡郡府的文书么,一个月也有十千!”
货郎这话一说,乡里乡亲的都咂巴起嘴来,最近吴越为了稳定,加了次工资,但是实物工资部分减少到一半,增加货币工资发放额度。
“啧啧,你那儿子一个月就是可以买一匹马哟!”羡慕的已经开始说话了。
刚才那准备卖铁的老汉还在拿着铁锄思考斗争究竟卖不卖,忽然有了精神,“啥?一个月都十千钱?都够买五头一岁牛儿,一年都六十头牛的收入啊!”老头开始算人家一辈子有多少牛,只是手指加脚趾都不够用。
那妇人嬉笑着脸白了货郎一眼,“你别这么说,那以前收入可低呢。郡府那地价又贵,我又买不起房子,孩子他还得自己买房呢。这点钱哪够哟?”
妇人最后在货郎哄骗下,还是整匹买下,毕竟可以便宜两百多呢,大不了慢慢卖给熟人。
“你那也是有贵子啊!我这小本买卖,风吹雨露都赚不到那么多钱。你儿子在郡府誊写文书,接待来往人员,都赶上以前县长老爷的薪俸,好不舒坦。”
“看看,看看,小子你让我包下这匹花布,怕是也要赚到翻。看你贼忒兮兮样子,心里还指不定怎么说呢!”妇人还是得意啊,在乡亲面前,她那儿子确实不错,一个月都县长的收入了。
“焦大嫂,你那是给你家兰芝置办新衣呐!”
“哼!那个小贱货,看见我都一屁股夹不出个屁来。买给她做新衣,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