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瘦二道说完几句闲话后方要御剑腾空,突觉眼前一黑,身前二尺处竟自凭空掉下一个古怪的黑影,胖瘦二道一时不察险些便撞了上去。这一下变故过于突兀,胖瘦二道惊骇之下齐声呼喝,同时蹬足向后跃退数丈。
不料胖瘦二道方才开口,便见两粒黑色小球儿自前方黑影中急速射至,他们还来不及闪挡,两粒黑色小球儿便不偏不倚地打进了二人口中,惊呼之声尚未发出便被吓止了。
不等胖瘦二道有所举动,前方的黑影中陡然冲出两道迅猛气流,登时将二人嘴里的黑色小球儿吹落喉中。
胖瘦二道初时但觉口内凉丝丝的满是异香,及至黑色小球儿入肚后,胸口里忽然多了一道清凉之气,沿着食道急转直下,转瞬间已是脏腑皆寒。
瘦道士情知自己师兄弟二人已中了对方的暗算,有心高呼示警又怕再吞一粒黑色小球儿。惊怒中法诀倏指,祭起黄芒仙剑直刺前方黑影中心处。
胖道士乘隙从袖中摸出一枚响哨儿,弹指射向空中。响哨儿离地未及一丈,破空声便已趋劲急,哨身同时发出焰火般的赤色光芒。
聂冲霄见势不妙,急忙伸指弹开黄芒仙剑跃身而起,凌空翻转一周,已将那枚去势正猛的响哨儿抄在手里,锐啸红光便即中辍。
聂冲霄身未落地,胖瘦二道的青黄仙剑便已同时攻至身前。聂冲霄双手疾探,同时捏住两柄仙剑的尖端平面,青黄仙剑为他雄浑真力所摄攻势顿止。
胖瘦二道人随剑往,虽见双剑落入敌手,却苦于用力过巨收势不住,“嘭嘭”两声分别将胸口要害撞在各自仙剑的剑柄上,闷哼声中向后仰跌出去。
聂冲霄大袖一拂,刮起一阵劲风,将胖瘦二道同时卷上半空,翻翻滚滚的摔入道旁黑漆漆的松林里。
胖瘦二道胸口剧痛未止,马上又被跌得七荤八素动弹不得。正自低低呻吟,忽觉喉间一凉,定睛看时,却见两柄仙剑竟自凌空指住了自己喉头,不由心中一惊。
聂冲霄略施小技轻而易举地制服了胖瘦二道,冷冷的哼了一声,故作苍老嘶哑之声说道:“你们玄都山向来自命什么‘修真巨擘’、‘正道魁首’,老夫只道门下弟子尽是精英之选,却原来如此不堪一击,实在令老夫大失所望。可叹哪可叹。”
胖瘦二道自幼长于玄都山,从未遭逢过如此神秘而且强大的敌人。凝目向前看去,借着枝叶间漏下的清冷月光和仙剑宝光,依稀看见身前一丈处站立着一个模糊人影,虽然并不是十分高大,却自有一种夺人的威势。
这个黑影全身都被一团流荡不息的黑气笼罩着,全然看不出相貌体态,兀立在沉沉夜色中宛如阴魂幽灵一般。胖瘦二道见此情形不禁同时倒抽一口凉气。
那瘦道士毕竟年长几岁,识见阅历较为广博,不似胖道士那般惊怪失度手足无措,强自抑制心头的恐慌,壮着胆子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三更半夜潜入玄都山有何图谋?”
聂冲霄冷哼道:“老夫还不曾向你发问,你反倒盘问起老夫来了。老夫本来也很想告诉你们老夫的名号,可又怕吓爆了你们的苦胆,想来想去还是不说的好。你们两个小子听着,老夫现在有话要问你们,你们须得老实回答,否则老夫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死得奇惨无比。”
瘦道士毫无血色的一张长脸被仙剑宝光映得色作蜡黄,心中虽然怕得要命,嘴里却依然强硬得很,大义凛然地说道:“你休想!你一定是邪教来的妖人,深夜到此定是图谋危害我教。我们身为玄都门下,与你势不两立,无论你问什么,我们都不会吐露只言片语的。我师父和众位师伯师叔就在离此不远的地方,你要命的话就趁他们还没过来赶快滚下山去吧。”
聂冲霄阴恻恻的一笑,说道:“难得你这小子这么有骨气,倒令老夫高看你一眼。不过你这番话说得毫无底气,人家一听就知道你是个嘴硬腿软贪生怕死之徒,又能唬得住谁呢?你既然提到了你师父,那老夫便来问你:你师父姓甚名谁,你们又叫什么名字呀?”
瘦道士硬着头皮冷哼道:“我说过不告诉你任何事的,你再怎么问也是没用。我们玄都弟子个个视死如归宁死不屈,你还是干脆杀了我们吧。”
聂冲霄嘿嘿狞笑道:“老夫要杀你们两个废物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不过老夫今天难得这么开心,自然要将你们折磨一番,玩儿腻了才能杀掉。刚才你们已经吃下了老夫的独门灵药‘雪魄冰魂丸’,现下药力已然行开。嘿嘿,只怕两位的子孙根是再也保不住啦。”
胖瘦二道闻言对视一眼,面上神情都是古怪之极。二人自吞下那诡异的黑色小球儿之后,便觉一股凉气急速下行,五脏六腑都被冻得冰冷异常。虽已竭力运功抵御,却仍是忍不住遍体寒颤。此刻听聂冲霄如此一说,立时感到体内寒气竟是越来越盛,连血液都似已为之凝固,下体处更是奇寒难禁剧痛钻心。慌忙用手摸时,只觉裤裆里空荡荡轻飘飘的,与平时手感判若霄壤。
这两个青年道士虽然立志求道出家已久,对红尘俗欲早就下定决心割舍捐弃,但他们毕竟都还是血气方刚身强体健的男子,陡然遭遇这世间最为可怖的惨酷事体,只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
胖道士惊骇之下忍不住哭了出来,只是喉头被剑尖抵着,气息颇不顺畅,含混不清地说道:“你……你这个qín_shòu,连这种事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