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二三十人的铁甲兵一前一后向韩回的方向走来,正是交汇之处,韩回要逃,难!
但他只脚尖轻点,璇身上了宫墙,隐到另一边去,其动作之轻灵,速度之快,几乎令人咋舌,拍手称快。
当时端木璟说他是高手,却一点也不假,韩回的身手,的确不凡!
再快步退到靠近嬴政寝殿的偏殿。始皇初登临天下,业绩勤勉,就算处理朝事,也是让人抱一大堆的竹简去他寝殿批阅,于是这边专门开设出来的尚书殿算是闲置了下来。
本来锁上的宫门此刻打开了,只留了一小道门缝,却又刚刚好可以让人挤进去。
韩回倒好,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进,攀上了十几米高的宫墙,从那里进去。进了里面,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立着,正苦于找不到人,忽然想到了公子扶苏初初见端木璟的情景。
扶苏说他那时是“梁上君子”,如此,他这时也算是梁下君子了吧!
“都说公子扶苏贤能,亦学四君子养食客三千,虽不免夸大了些,现在看来,也是没错的,”
这声音不似韩回的朗润清澈,富有磁性,但却是那种中气十足,豪迈雄浑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韩回在暗夜中挑眉,这嬴政的皇宫都敢闯的人,也真有趣,细细算下来,这人怕比蒙毅更是有趣!
“壮士说笑了,只是,这刀剑无眼,着实不好玩,还请担待着。”韩回将手中握着的那枚暗器借力打出,无论是力道还是角度都刚刚好。
刚才在扶苏寝殿里,韩回眼中一闪而过的阴冷也正是因为这一枚小小的,做工却极为精致的暗器,这种东西,不是可以随便做出来,也不是可以随便买得到的。
“拿人钱财,替人做事,那个人,留不得!”中年男子的声音从房梁之上传下来,韩回想的果然不错,那个人就隐在房梁之上,也没有刻意去藏好不让他发现。
“纵然留不得却也得留不是?”
韩回有足够的性子和他熬着,左右扶苏那里他无需照看着。
“你可曾想过这咸阳中的百姓怎么办?那人是医者,医好了再杀,也不迟!”韩回找了一面墙悠闲得靠着,说不出的怡然自得。
“我只负责替人办事。”寥寥数语,却是极有傲骨,这人当真是不简单的。
“哦?他许你多少金呢?”韩回问道。
“百金!”听到这个韩回就笑了,这做刺客什么的,果然是个赚钱的营生啊,不过杀端木璟竟然给百金之多,这居心,明显得有些过了啊!
“可否愿意告知在下,壮士可是急需用钱?你要杀的人,命我得留下!”韩回也不慌,语气听着闲散,但却又比他人说得笃定。
这次,中年男子沉思了片刻才回答“你无需说那么多,拿了别人的钱,自然是要替人办事的。”
韩回不答话,“嗤嗤”地笑了两声,“那也行,既然劝不了,韩某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我下听也罢不听也罢,我总归是要说的!如何?”
“你请说!”语气听着不卑不亢,是那种少有的汉子才说得出来的话,韩回叹了口气,那人当真是做事小心翼翼地很,找个人来给公子扶苏添堵也找了这么一个实心眼儿的,不让人寻了他的半点麻烦去,只怕是这后面还有人吧!
“只问一句,阁下以为十金购置田地房屋,是否有余?”韩回没有再说笑,很正经地问道。
男子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一句,“十金已算多的了!”
“那么,十金之数倍百金自然也是多的了?”韩回轻浅一笑,这还是掩在夜色中,倘没有让人见了的话,只怕是让人倾心不已。
中年男子沉吟片刻,还是“嗯”了一声,暗自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阁下既然也认为百金的确很多,那么托付你来杀那人的雇主的时候可有许你百金?”
只问了一句,梁上的男子却是不语,“若百金不许,自然情有可原,可许你十金为先?”
这一问下来,男子更是缄默不语,没有答上话来,韩回看到,心中明了不少。
“若阁下不介意韩某倒也可以为你推敲一番”
“自古以来,行刺的求取钱财的不少,许以十金,已算至多。阁下所要杀的人不过是一小小的医者,纵往大了说,也只是公子的客卿之一,何故有人愿许以百金而杀之?只怕是其中有诈,阁下不察罢了!”
简单一点的说就是,韩回在拐着弯地说,这位壮士,你被坑了,而且被人坑了就算了,竟然还笨到不知道!
要是端木璟在这里,一定会说,这韩回,果然狠,骂个人也不带说个脏字的,还要让人家被骂了对他感恩戴德的,就这骂人的本事,她怕是再练几年也不定能赶得上。
韩回继续说道“再者,倘若只是让阁下杀了人没有拿到钱财也就罢了,但要是你这身后的人怕你说了出去而杀人灭口,可连命都会搭进去!”
男子依旧是沉默,似乎在好好思考韩回说的话,“你不回答,只能说明一件事,其实你这身后的人人品怕是让你也有些不敢相信的,不然阁下就会反驳我说的话了。”
“真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对你那身后的人知了几分底细,都是为人办事,我自然不会追问以此为难你。只是你既是不信我的话,我也只能点到为止,如何理解还在你。”
“你所要杀的人,值不了百金,这是必然的!但他却是医者,如今正值疫情危急,我看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