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寂静,雅致书房中传来对话声:“事情可办成?”
女子痴痴一笑,答道:“奴家已经按您吩咐办好了?您老可不知道这家伙,现在可比死猪了。”
“嘿嘿,办的好,来日本官不会亏待你玉娘的。”毛胜心情颇佳,满意的看着玉娘。嘴角兀自挂着别有深意的味道。
玉娘心中一柄,暗暗思摸着毛胜的话语内中之意。做了这么多年风月场上的生意,有些东西,有些意思她虽不能说全明白,但隐约间的还是知道些的,也清楚明哲保身的道理。
只见她眉头微微一挑,脸含春风,娇滴滴的说道:“这位大哥这是怎生说的?奴家可不要什么赏,奴家今日可未曾见过什么人,什么大人的。虽然奴家靠的是皮肉生意,也喜钱财,可没见过的事儿,没见过的人儿,我这楼里的姑娘可作不起生意,要不起那钱财呢。”
毛胜哈哈一笑,手拍了拍玉娘的面靥,低声说道:“玉娘可是明白人啊,放心,本大人不会拿你这小户人家作甚的。嘿嘿,当然这话儿可不能只会说,而不作啊;玉娘你说是不?”
玉娘讪讪一笑,脸柔顺的贴在毛胜上手任他轻柔,媚笑道:“这位大哥放心。”
“好了不说了,天晚了你也早些关门歇了吧。大哥我可得去回去。”
……
一人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安坐上首,正自眯眼假寐的矮壮汉子抱拳说道:“大人,已经照您吩咐,将那人送进去了。皇大爷手下的那半雌儿及御林朋友也很体贴,要办的事儿,已经妥当了。”
毛胜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微闭的眼睛轻轻开阖,一抹精光一闪而逝:“好,办的好。你下去吧。对了,顺带传话下去,叫下面的兄弟嘴角放严实了,若是出什么差错那可不是光杀头便能解的。顺便告诉他们,让他们放心,来日皇上那边不会亏待我等的。”
那汉子忙躬身一礼,道:“大人尽管放心,卑职来时便以嘱咐下去了。”
毛胜将那下属挥退,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望着西垂的月色不禁叹息出声,许久才喃喃自语道:“今儿可算是将全家性命都押在这场局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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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睡了不到三个时辰,朱祁镇便被小太监唤醒,却是快到了上朝时间,心中不禁郁闷:这般没神气,还怎生打理朝政?皇帝却不是好当的,累啊。
虽然心中有些腹诽,但她还是一番洗漱过后,没精打采的吃了些糕点,打着哈气便上了御辇奔着奉天殿上朝去了。
打理了些无聊琐碎之事后,朱祁镇向王振打了眼色,王振自然了解朱祁镇的意思,心下有些不忿,却是不愿先开这个口,朝着和自己亲近的副都御史徐有贞使了个眼色。
徐有贞自是心目了然,忙是上殿前一步,对着朱祁镇道:“臣徐有贞有奏圣听。昨日瓦剌使者上表请见陛下天威。望陛下见之。”
朝臣们一听心而皆不由自主的一提,相互对望一眼,内中含义却是千万。殿内瞬间静了下来。
请赏折子的事儿他们多少还是清楚的,不禁暗道声:来了。
朱祁镇放下手中麓川用兵的折子,轻声说道:“传。”
“传瓦剌来使伯颜帖木儿觐见。”传令小太监忙在殿外撕开了嗓子吼道。
朱祁镇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秃头汉子,只见他身着民族色彩浓郁的皮裘麻服,颈戴银链。脸额上满却是刻着风霜之气,瞪大溜圆的眼睛却透着几分野性、狂燥。却让人一眼看去,进显蛮族野性。心中虽是啧啧不已,但多少有些不舒服:这马背上长大的人儿就是没什么礼仪。却是因为这家伙自进殿来便只对他躬礼,而不行叩拜的原因。
虽是不满,但朱祁镇口中还是说道:“朕闻瓦剌也先来使悼念,心中很是感激。使者可回瓦剌传好,朕心恭,遇使两族子民和睦安邦。”
伯颜帖木儿手扶左胸,身子微微一躬,对朱祁镇行了民族礼仪,口语流利的突出汉语回道:“臣乃方外之民,礼数不周望天朝陛下海涵。臣代淮王谢过陛下道念。臣亦希望我明元两朝、汉蒙两族间能够和睦相处。”他话中说得却不是藩臣所属,群臣听之脸上不禁齐齐变色,谁不知道明代元而立?小小的瓦剌竟然口中兀说元,难道不怕了犯到忌讳吗?
“方外蛮子,休的嚣口。”
“天下为明,哪里来的元?”
“……”
却是几个臣子忍不住愤愤出言。一时间朝堂像是乱成了一锅粥般,好不热闹。
伯颜帖木儿面带着不屑,不理群臣呵斥,大声说道:“难道大明礼仪之邦,竟全是这等枭小之辈?我伯颜帖木儿即为两国顺者,为何陛下待之如此?”
这伯颜帖木儿不简单啊,朱祁镇眼中凶光一闪,心下却是升了杀心。挥了挥手,群臣见皇帝动作,慌忙收口,但武官中脸上那气愤,跃跃欲试的样儿,却是一一表露,皆落在他眼中,心中却是记下了那些人儿。
盯了眼昂头而立的伯颜帖木儿,他拿起一道折子,丢在伯颜帖木儿面前,面无表情的干笑道:“朕虽位在天朝,但却不是任人欺侮的,来使以为然否?朕不喜用兵而武威,但朕却不逞怕过何人。”那折子正是昨日的请赏刚刚递上来的折子。
伯颜帖木儿弯腰拾起折子,翻开看了看。不会儿间,他合上折子不答反笑道:“陛下,既如此想,臣无话而言。臣怀着朝圣的心到天朝,万事皆以礼而行之,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