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亦丰扎好针,快速走到药柜处。他拉出一个抽屉,用小勺子剩了些药材粉末放到一个白色的小瓷碗了。
羊亦丰要走到放置热水壶的地方,往小瓷碗里对了水。
高甜只有静静地看着羊亦丰走来走去,她是帮不上忙的。不知道羊医生在捣鼓什么?高甜好奇地想。
很快,羊亦丰拿着那个小瓷碗来到高甜身边。
“帮我拿一下。”羊亦丰吩咐高甜。
高甜听话,把小瓷碗拿着稳稳的。向碗里看去,看上去就像黑墨水,闻起来还有很奇怪的味道。
羊亦丰把小孩肚子上的针全都拔掉只用来了30秒,这可比他进针的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他抱起小孩放在地上,等小孩在地上站稳,便说,“高甜,药给我。”
“把它全喝下去,很快就好了。”羊亦丰温柔对小孩说,“虽然有点苦,但你是男子汉。”
那小孩特别懂事。拿起碗,咕噜两下就喝下去了,这明显是受了那句‘男子汉’的鼓励。不过喝完后,他用手擦了擦嘴巴,说出一个字,“苦。”
大妈笑道,“良药苦口啊,明明是个乖孩子。”
看着此景,高甜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好像这病是她治的一样,心里比蜜还甜。她向羊医生投去赞赏的目光,却看见羊亦丰的表情仍旧很严肃,而眉头微微皱起。
这让高甜纳闷了。
就在这时,小孩蹲下身来双手捂着肚子,大喊难受。
大妈和高甜疑惑地看着羊医生。
羊亦丰的艺术高甜是知道的。而且刚才扎了几针后,小孩的肚子马上就不痛了,而且看起来就跟没事的人似的。怎么药喝下来,又闹腾起来呢?而且小孩的面色看起来非常不好。羊亦丰不会拿错了药吗?高甜满是疑问,但自己不懂,不能说些什么,于是向羊亦丰投入询问的目光。
而大妈的心里更是百感交加。刚才是自己让羊医生扎针的,针扎下去后明显有起色,现在看起来明明的病是更加严重了。但也不能说羊医生什么,这旁边的丫头是党嫂的孙女,自然是信得过的。
于是,大妈问羊医生,“明明,这是怎么回事?”语气中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明明肚子里有异虫,必须要让他把异虫吐出来才行。这虫不是一般的虫子,不能被胃液消化,还活着。我刚才扎针是暂时止住肠道的活动,使里面的异虫被食物挤压动弹不得。所以,明明刚才不痛了。”羊亦丰解释道。
高甜和大妈两人听得有些明白了。
但是,明明的痛苦仍然让人揪心。觉得小小的孩子受这种苦,实在超出承受范围了。
明明一个不稳,摔倒在地。顾不得摔倒的疼痛,而是一直捂着肚子,喊痛,痛得在地上打起滚来。他汗如雨下,眼睛红红的。
大妈,这时,再也受不了。泪水奔腾而下,声声叫唤着,“明明,明明。”她多希望,痛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在孩子身上。
大妈弯下腰,想要抱住孙子。
被羊亦丰立马制止,“大妈,你不能去动他,让他自己翻腾,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果然,明明嘴里开始吐东西出来。仍旧是躺在地上吐的。衣服上,地上,脸上到处都是。
吐一会,停一会,再吐。一次比一次吐得厉害。
大妈看得心疼不已,却不敢动,干急着。
明明吐了2分钟,终于停下来了。地上被吐了一滩一滩,就像下雨时的水坑。
“好了。”羊亦丰说,示意大妈可以去抱孙子了。
大妈紧紧抱着孙子,看着孙子,抚摸他的脸。
明明已经不哭了,估计是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不哭却比哭还让人生疼,楚楚可怜的小脸乖乖地贴在奶奶身上。
羊亦丰回位置上拿来一根棉签,在一滩很淡的口水上挑了挑,然后说道,“就是这个东西。”
是一条小小的绿色的虫子,不注意看还真的很难察觉。而且,小虫子还在地上缓缓挪动,原来真的没有死。
“它的壳很硬”羊亦丰拿棉签敲了敲那只虫子说,又继续补充道,“它的头还可以缩到壳里去。难怪,吃到肚子里还不死。”
“这是条什么虫子?”高甜问。
“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动物专家。反正是种很少见的虫子。”羊亦丰说。
“羊医生,真是太谢谢你了。”大妈虽然没心思去看吐出来的虫子,却听到了上面的对话。
“我替我们全家谢谢你,替上面的十八辈祖宗谢谢你!”大妈十分有诚意的说。
“大妈,千万别这样说。我承受不起,我只是在尽医生的本分“。”羊亦丰说。
“真是个好医生!你这里刚开没多久吧?”大妈问。
“嗯。”羊亦丰点头,“开了半个月的时间。”
“难怪我对这医馆没印象。”大妈接着说,“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对的。我不是本地人。”羊亦丰答道。
“哦。。。哦。。。”大妈应道。
“大妈,我给明明开副药,你拿回去熬给他吃,一天一次,连喝三天。”羊亦丰说着,来到位置上坐下,拿起笔刷刷一写,一气呵成。写的是有助脾胃、肠道的方子,刚才的扎针和吐出异虫对脾胃、肠道都是有点损伤的。是大人的话就不用配药,过几天就能恢复,但小孩子胃肠什么都很嫩,处于生长阶段。若不补回来,怕对日后有影响。
“嗯,好的。”大妈应道。
高甜高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