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正佟性格偏向于外冷心热,一般说来面对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冷漠,可一旦有了关系,哪怕只是一丁点,立马就会变一个模样。
知道张问道来自张家村以后,邬正佟对寄宿的张老头一家显得格外的上心,尤其是张老头,眼神之中除了可怜外,还有炽热,给死气沉沉阴气弥漫的村子带来了一抹特别的颜色。
尽管如此,为了以防万一,覃邵阳还是没有让两人食用张老头准备的早餐,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压缩干粮取出来,分给了两人食用。
可是,所带的干粮不多,仅仅勉强可以维持三天的时间,再不想办法出去,生存会是个大问题。
一想到这个,覃邵阳头都大了,还不敢当着两个小的表露出来,只能偶尔躲在角落里唉声叹气一番,恨自己以前痴迷于巫兽驯养一道,没能向肖伯鸠学习,精通道术和巫术,否则也不至于到了关键时刻一筹莫展。
当然,面露难色的不只覃邵阳一个,邬正佟的脸上也好不到哪里去,早上一起床后,他就发现身体越来越不对劲,总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蹦出来一样,偷偷的捂住胸口量了一下心跳,而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
平均算下来,他的心跳每分钟多达两百次。
“正佟,身体不舒服?”
覃邵阳只以为是邬正佟对他派唐婉玉出去察看村子的行为不理解,“丫头是很特殊的魂巫,对阴魂一类天生就很敏感,说不定能带回来重大的发现,你就不要担心她了。”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邬正佟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心跳这么快,我的心脏能够受得了么?”
“喔?伸出手来,我给你号号脉。”
说罢,覃邵阳搭上邬正佟的手,瞬间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接触过不少的巫体,可以说各种式样的都见过,可是像邬正佟这样巫力不用调动就能够自主循环而且气势澎湃如江河滔滔的,更是闻所未闻。担心邬正佟出现意外的他,调动出一丝自己的巫力,打算游走邬正佟的奇经八脉,弄个清楚。
而结果,却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靠,不会吧?”
覃邵阳骂出了声,兴奋之前溢于言表:具备吞噬巫力的巫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体质,怎么就被肖伯鸠那老匹夫给捡到了?
同时,隐约着也难免有些担忧:邬正佟太过年轻,根本就没有自保的能力,消息一旦传出去,只会面临接二连三的迫害,正道是绝对不允许他这样的潜在威胁存在的。
甚至,就算那些人,也绝对不会放纵他的成长。
“很严重么,你别吓我,我胆子小。”
邬正佟被覃邵阳的表情弄得有点胆战心惊,没有肖伯鸠在身边,出了问题遭殃的可是自己。
“很严重。”
覃邵阳将手撤了回去,语重心长的告诉邬正佟,“不是你本身的问题。以后除了信得过的人,千万不要轻易让人号你的脉,要不然会给你带来麻烦。”
邬正佟点了点头,可是覃邵阳似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心跳为什么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巫族血脉除去肉身外,都隐性存在一个巫体,就算器巫也不例外。现在的你刚觉醒,没有办法随心所欲的控制巫体。巫体和肉身公用一个心脏,自然而然的会加快很多。”
覃邵阳将问题归咎在巫体之上,轻易而举的糊弄了过去:菜鸟果然是好骗的。
“那我又该怎么释放巫体?”
见识过肖伯鸠的“鬼鳞”,邬正佟对自己的巫体蠢蠢移动,很想见识一番,“玄嗜妖灵并没有告诉我该怎么释放巫体,难道玄嗜妖灵特殊得连不用释放巫体就能够使用?”
邬正佟不解,《巫志录》里清清楚楚记载着血脉巫器不同于一般的巫器,必须释放巫体才能操纵,否则只会落得反噬的下场。只有血脉巫器反噬,沦为无主之物后,其他的人才有可能将其收服。
“这个。。。这个。。。”
覃邵阳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向邬正佟解释。
“难道,这不是我的血脉巫器?”
邬正佟心底产生了怀疑,《巫志录》被称为是巫族的百科大全,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单是从流光溢彩的诡异封皮和放置的精致盒子上所下的禁制,邬正佟怀疑,肖伯鸠所收藏的那一本很可能就是原本。
下意识的,邬正佟将目光放在了右手的护掌之上,想将护掌取下认真的察看掌心的锁链时,却怎么都取不下来。
“别白费功夫了,这护掌你现在是取不下来的。”
覃邵阳也留意到了邬正佟右手上的护掌,拿不准肖伯鸠到底在搞什么,竟然还在上面下了一道“紧缚咒”,“你师傅下的咒,要么是他亲自解除,要么是你达到他设定的条件,否则你就算把手给剁下来,都不见得能够取下护掌。”
“婉玉的阿公说我是器巫体巫合一,我怀疑这手上的锁链,就是释放巫体的关键。”
邬正佟只顾着说出自己的想法,却没有注意到覃邵阳翻白眼的表情:果然是只菜鸟,别人说什么都相信。
器巫体巫合一,怎么可能?
邬正佟搞不懂,可覃邵阳这心里跟明镜似的。体巫走身,一身的血肉骨骼皆可炼化为巫器,具备非凡能力;器巫走心,以心驱使操纵巫器,练至大巫境界举手投足间就能使天地变色,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能有人合二为一的,强悍的巫力冲击下,不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