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真的不是想杀掉我吧?”
“爸爸,阿鲁卡德大人和您到底是怎么说的?能满足我小小的好奇心吗?他真的没有提到让您干掉我吧?”
“爸爸,虽然我只是个地精,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有一颗善良仁慈条顿人的心,特别是那种不伤害弱小的心……”
巴哈托额头上青筋直跳,在周边条顿银狼骑兵小伙子们戏谑的目光中,他无数次硬生生按住了把这个讨厌的绿皮小东西从银狼背上丢下去的念头。
“爸爸,血脉关系不是阻止亲情诞生的理由,我第一次见到您,我的内心就有一把热火在燃烧。”绿皮小东西懂得擦眼观色,不过出于对死亡的恐惧他还是喋喋不休。
“闭嘴!”巴哈托低声咆哮着,“你再嚷嚷我就一锤子砸死你!”
地经硬币的视线不由自主的溜到巴哈托“爸爸”背上的大石锤上,稍稍思考斗争了一下,这个精明且又油滑的前地精贩子,确定自己的“爸爸”快要到了爆发边缘后,他当即很明智的闭上嘴巴保持沉默。
巴哈托用最凶猛最恶毒的眼神,把附近所有幸灾乐祸的条顿银狼骑兵小伙子瞪回去。在那些壮硕的小伙子很明智的没有继续挑衅他的耐心和忍受力之后,他无奈的瞅了瞅自己怀中的小东西。
“阿鲁卡德大人,女王陛下的阿鲁卡德副官大人,您快点回来救救我吧!”巴哈托这个条顿武士部落最生猛的硬汉,发出了类似那些欲求不满的女人的才有悲鸣。
可惜的是阿鲁卡德大人注定不可能把巴哈托这个可怜的小伙子,把这个体面的女王侍卫队侍卫长,从他那比嘴最啰嗦的条顿老人还啰嗦一百倍的“干儿子”那里拯救出来了。假使一切顺利且没有出错的话,阿鲁卡德抓着倒霉的博萨,加上唯恐天下不乱的平胸美人蓓特拉,现在应该到了飞地戈洛摩。
巴哈托回头看了一眼和奇萨伊同乘一头条顿银狼的熔炉夫人,那位尊贵麻烦的女士把自己从头到脚,包括头发和胡须在内,用白色的精灵纱织裹得严严实实。她蒙着面纱的脸蛋只露出了那双波光流转的眼睛,在矮人特色的大胡子被遮蔽掉的情况下,她显得是那样的美丽动人。
看到巴哈托望向她,蒙面“美人”熔炉夫人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新月。
巴哈托连忙转过头,他的心不争气的狂跳着,这让他感到丢脸。他拼命回忆着熔炉夫人的大胡子,以及条顿武士部落的身材妙曼的年轻姑娘们,仿佛这么做能让他好受一点。
条顿银狼骑兵的小伙子们,从部落里紧急集合出发,一路急行到现在已有五天了。保持这样的速度前进的话,再有三四天左右的路程,就会进入戈洛摩东南方向,属于山丘矮人王国的山脉中。按照阿鲁卡德临时拟定的计划,在山中条顿银狼骑兵的小伙子们会休整一天,同时等待阿鲁卡德三人从戈洛摩过来和他们会合。
阿鲁卡德的计划只是在匆忙中仓促拟定的,不仅远远不能和那些经过多方面消息搜集分析的缜密计划相比,哪怕只是和应付突发问题的预案来比较,也是像农夫筛燕麦的筛子一样漏洞百出。
阿鲁卡德并不讳言这一点,他也把所面临的问题坦诚的告诉了条顿银狼骑兵队里,担任职务的几个小伙子,巴哈托也是其中之一。
尽管如此,巴哈托还是认同自己长官这次的决定的,当然这和熔炉夫人是他抢回来的“麻烦”没有什么关系。让他真正受到触动,由内心深处对阿鲁卡德副官大人的决议做出支持拥护的,是阿鲁卡德向女王陛下和长老们说的那句话。
“这里是死地,条顿武士留在这里只会慢慢走向消亡。”阿鲁卡德大人那天晚上对腓特烈大长老和波尔舍长老这么说。
当时躲在门口头偷听偷窥的巴哈托当即被巨大的恐惧撞击,这种恐惧是长期以来贫寒生活的自欺欺人被揭穿后,那种模糊的真相出现带来的恐慌。
恐慌带来的无奈和无力感攫住了他的心。
作为条顿武士年轻一代中的个中翘楚,巴哈托对于条顿武士部落情况的了解,不会比掌握部落全盘事物的长老们差。他对当年自己的祖父以及曾祖父们,为什么挑选了冰冻苍原西北部滨海的地方定居,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自己曾祖父那一代人带着祖父还有父亲离开了北莱茵王国,他们的迁徙大队在漫漫的路程上没有受到不怀好意的窥视和攻击,但也没有得到半点支援和帮助。
北莱茵王国从贵族到民众都对王国和教廷及西方王国联盟,即将到来的和平翘首以待,投给决心出走的条顿武士们的只有冷眼甚至敌视的目光。
被当做了可耻的背叛者的条顿武士们,没有办法从北莱茵王国任何一个贵族领主那里得到同情和援助。若不是当年的国王下令不得对条顿武士的迁徙干扰和阻碍,那些心怀愤懑的的领主和平民,都可能对他们发起攻击。
条顿武士的迁徙部队进入黑森林后,想象中来自夜刃精灵盟友的友情也没有出现。精灵们冷冷的拒绝了长老们继承“遗迹”的要求,也拒绝派出人手帮助迁徙。这些冷漠的盟友只是允许迁徙的人们在夜刃精灵的聚落补充了饮水和食物,在条顿武士们离开时连客套的挽留都没有说一句。
走出了黑森林,来到了冰冻苍原,来到了只有苔藓和地衣遍布的寒冷死亡之地。条顿武士的迁徙大军无法再继续前行了,西北方向是茫茫无尽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