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关发生了的事情,骑兵千夫长在追击之前派了两个信得过的心腹,以最快的速度,换羊不换人,追上了正在一日一日坚定的向戈洛摩逼近的山丘矮人大军,亲自交到了古塔夫将军的手里。
出乎两位心腹信使意料的是,古塔夫将军只是不咸不淡的问了几句温泉关火拼的情况,对千夫长大的追击行为却没做出任何相关询问,仿佛那个被千夫长特意叮嘱怎样回答的山丘矮人女性,并没有在信中提及一样。
这让两位信使有些忐忑不安,他们能被千夫长大人倚仗为“信得过”的心腹,并且得到报信这样的旁人眼中的美差,其实是对他们功劳的奖励。这两位信使就是在古塔夫将军留下监视温泉关的人手中,侥幸从玛蒂尔德的地狱犬嘴巴里,阿鲁卡德的十字枪下,因为偷酒喝侥幸逃过大劫的那两个矮人。
整个山丘矮人王国,希望那位名声称得上响动全大陆的矮人女性死掉的小人物估计不多,但也绝对不会少,这其中最为热切,也最诚心诚意盼望那个了不起的矮人女性死掉的小人物,估计就是这两个了。美丽的大胡子美人熔炉夫人的敌对者,可能对这位强势矮人女性的安危有着这样那样的诅咒和企盼,但也可能立场动摇,意志不坚。不过这两位意志坚定的斗士,是造成熔炉夫人此刻屁股后面跟着近千山丘矮人骑兵的罪魁祸首,是让阿鲁卡德打算一行悄无声息混过温泉关计划破产的肇事者,在他们被恐慌煎熬的内心中,估计比任何山丘矮人都真诚的祝福着熔炉夫人,遇上点足以立即丧命的麻烦。
在这种情况下,当古塔夫将军面色和蔼的随口问了几句温泉关暴乱的情况,就想把他们赶出去的时候,两位信使中胆子特别大的那位,以一种豁出去的勇气,壮着胆子向古塔夫将军这位以冷血暴戾著称的上位者提出了问题。
“将军大人,那位夫人的事情不用管吗?”信使努力挺直腰,让自己显得有自信一点,可惜的是目光凌锐的古塔夫将军看到这个可怜的小东西,腿正抖得像埃森堡冬天街头的乞丐,还时不时的软两下,打个弯。
在任何国度和种群所有拥有的军队中,身份卑微的僚属,不合时宜的向位置高出自己几百海里尔的上位者提出冒昧而又敏感的问题,都是不合时宜的。最轻微的回应是训斥,在脾气暴躁的军队——比如山丘矮人的军队中,得到的回应通常是鞭子和军棍,在脾气和性格都让不少矮人士兵腹诽的古塔夫将军的军队中,得到的回应则可能是掉脑袋了。
古塔夫将军用玩味的目光看着自己面前似乎胆大包天的可怜虫,双腿打弯发抖的可怜虫还在努力摆出一副坦然的表情,他的同伴却已经瘫倒在地上了,同时还在用哆嗦的手拉扯着自己同伴的灰色粗麻布军装的裤脚。
“这个问题,是千夫长大人想问的?”古塔夫将军慢慢的问道。自从那几位神秘的客人帮助古塔夫将军解决了最头疼的问题,这位昔日暴躁的将军心情就一直还算不错,他没打算下令把这两个不识趣的东西拖出去,反而是饶有兴致的提出问题。
“……不是,将军大人。”胆子比较大的信使克制住了编瞎话的冲动,老老实实的回答古塔夫将军的问题。
“很好,”古塔夫将军的离开坐了很久行军椅,揉着坐得太久发酸发痛的腰,“起码你这个蠢货还有诚实,我就不追究你的愚蠢的冒犯了。”
古塔夫将军打量了一眼那个胆子大的信使的面容,还算整洁编成辫子的栗色头发,山丘矮人特有的那种刀削斧切的面容,保养的还算不错的大胡子,就是脸上因为赶路留下的汗渍让人看起来不太顺眼。这个胆子挺大的信使虽然以山丘矮人的眼光来衡量,长得还算不错,但如果丢进自己营帐外那无边无际的三万大军中,也只能是平淡无奇的一个普通山丘矮人士兵而已。
任何其他种群的外来者看到这样一个山丘矮人,估计第一印象都是山丘矮人标志性的“朴实、诚恳、暴躁、嗜酒”——人形智慧生物就是这么奇怪,对其他物种进行判断时,第一干扰直觉的因素,都是被灌输过的,对这个族群的既定印象和概念。这是家里那位老元帅曾经告诉他的,参考着自己面前的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古塔将军忍不住咀嚼起这句话来。这句话说的没错,以整体特征进行第一时间的个体识别。
不过古塔夫将军想起了家里那位老元帅的说过的另一些东西,一个好的领军者一定要注重个体独特性的差异,针对这些拟定策略,才是制胜的秘诀之一。这一点对敌人,对朋友,对属下,对上级,全部适用。
古塔夫将军慢慢走向营帐的入口,他身后的两个信使没有得到命令不敢乱动,一直围在营帐另一张桌子旁的忙着制定计划的几个心腹,也是一言不发。古塔夫将军掀开营帐的帘子,映入灰色眸子的是,看起来如山丘矮人王国北方雪山丘陵一般,连绵不绝的白色帐篷。
这是他的军队,即将去从条顿蛮子嘴里攫取胜利果实军队。
“野心。”古塔夫将军玩味的吐出这个词,他轻轻的放下帘子,转头看那个胆子很大的信使。
在这个满脸谦卑诚恳的小东西眼中,古塔夫将军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藏得很深的东西,有那么一点点和自己相似的东西。
“你真的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小命,才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冒犯我么?”古塔夫将军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