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后,二人从佛像后跳将出来,当即犹如触电一般分离开来。
梅若仙红透了脸,怒道:“刚才,我在佛祖面前胡说八道,你都听见了?!”林子云笑道:“你好大胆啊,敢跟佛祖胡说八道!”梅若仙怒道:“你讨厌死了!”
林子云道:“你放心,你跟佛祖的胡说八道,我权当没听见。”
梅若仙嘟囔道:“没听见?你个没良心的!”林子云觉得尴尬不已,便正色道:“若仙,我们不闹了。你适才说有什么正事找我?”
梅若仙道:“有个日本人,教我将这布条交与你,他言道曾将被盗的国宝藏于从此处。”说着自衣服里怀中拿出泽尻广智托付给她的布条,递给林子云。林子云伸手接过布条,但觉这布条隐隐带有梅若仙身上的体温,似有幽香暗暗袭来。
林子云心想:“若仙乍见之下只觉得相貌平平,但每一次见她心中均觉比上一次见更漂亮了些。她既姓梅,人亦如梅花那般: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心有内秀,不愿张扬。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林子云见梅若仙望着自己,宛似灵魂出窍,如痴如醉,忽想起楚君卿此刻正为自己受了伤躺在医院之中,未免尴尬,可以避开了四目相对。
林子云展开布条,上面写道:
“太平歌舞晚春饶,清歌一曲断君肠。
宫漏穿花声缭绕,东方先生夜待诏。”
梅若仙道:“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什么狗屁不通的歪诗?”林子云看了一会,笑道:“哈哈哈,这小日本鬼子还真会玩啊,这不是藏头诗么!”
梅若仙将每一句第一个字拼在一起,念道:“太清宫东?”林子云道:“没错!这小子来中国学得倒快!哈哈!我们得尽快赶到太清宫,他被当做我绑了起来,已然耽误这许多日子,迟则生变!”
梅若仙应了一声,随着林子云,同乘一骑,向太清宫疾驰。
这太清宫于前清康熙四年建成,始称“三教堂”,乾隆四十四年改称“太清宫”,当时已有近三百年的历史。
林、梅二人同骑,林子云只觉得身前的梅若仙芳香袭来,柔弱依人,初见时那股统领群雄的雄浑英气早已荡然无存,飘出九重天外。
慈恩寺与太清宫本就不远,快马骑乘,二十分钟也就到了。梅若仙道:“反正就‘太清宫东’四个字,范围如此之大,找又不好找,不妨我们便去拜一拜老君玉皇。”林子云笑道:“哟,梅帮主今日好雅致啊,拜完了佛祖菩萨,又来拜三清四御。”梅若仙想起适才在佛祖前那番话全让林子云听见,不禁脸又红了起来,骂道:“你这厮再胡说,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林子云见她变得像个羞赧的小妹妹一般,不忍再开玩笑惹她害羞,便领她进了太清宫。
太清宫面北朝南,山门朝东。一进门,林子云便知道自己已进入“太清宫东”的范围,仔细查找,并无懈怠。
梅若仙进了太清宫便觉得不对,至于哪里不对,仍是想不明白。
林子云忽然说道:“这数百年的道观,怎么一个道士都没有?!”梅若仙叹道:“是了!我说有什么不对劲呢!”
“一对狗男女,哈哈!好巧啊,在这遇到了。”
二人身后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谈笑之间带着一股凉意。直惊得梅若仙“啊”的一声,当即转过身来,向后退了一步。林子云转身一看,说话之人正是曾将自己砍伤的龙兴庙薛毅。
林子云拿出银扇展开,问道:“似你牛矢马溺般的黄白之物,到这清修之地作甚?”
薛毅也不相让,道:“道祖面前,满口污言秽语,又与这未婚女子勾勾搭搭搂搂抱抱,也不怕积累业障?不怕道祖惩罚你们么?”
林子云笑道:“我说薛大少爷,你们不是供奉仁宗皇帝么,怎么一口一个道祖,您是信仰混乱了,还是起贰心叛教了?”
薛毅道:“你放屁!你搅了老子的婚事,老子今日一定要让你死!”
林子云道:“好,好,你是老子。爷爷我愿意怎样便怎样,就是看你结婚不顺眼。总比趁人之危,胁迫人家要‘香一口’的瘪犊子光明磊落。”薛毅登时脸如死灰,明白这是林子云旧事重提,想羞臊自己。
林子云又道:“我问你,这宫中道士,教你弄到哪去了?”
薛毅道:“龙兴圣教要在奉天至少开六家分院,此处被我龙兴圣教征收了,臭牛鼻子们不肯让出来,小爷我无奈,只得使出一星半点的手段!今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正要找你呢,你自己就来了。你我早有嫌隙,二来你又屡次坏我圣教大事,数罪并罚,今日我就要替仁宗皇帝,替我们刘教主好好收拾你!血溅当场就是你的下场!”
林子云扇着折扇,笑道:“你们刘教主我刚刚见了,让日本人吐得一脸的狗屎都不敢擦一下。尔等什么‘龙兴剩尿’云云,我看也不过如此,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上次是爷爷谦让,你道四海之内皆你爹么,人人总是会护着你这小瘪犊子?”
薛毅自小无父无母,由叔叔抚养长大,最是忌讳他人当众羞辱其父母,今日听林子云如是说,更是勃然大怒,将林子云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林子云倒不生气,心想:“他如此大怒,待会动起手来,必会乱了分寸。现在我和若仙两个打他一个,胜负已定。”
梅若仙道:“子云你和他这等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