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是怎么样一个人。
我到现在都没看透。
我再见到师父的时候,她坐在断桥上。那里本来有个强大的火元素,落烬。不过前段时间被一个传奇萨满捉走了。
她斜坐在那里,目光眺望着翰儿朵神殿。她的左边放着一个酒瓶,边上有个两个杯子,右边是一个香炉,红艳艳的香炉,香烟袅袅。
她穿着那件灾变角斗士服,原本绿色的衣服笼罩在一片红色的烟雾当中。
似乎感受到我的靠近,师父扭过头来。
双眼清澈透明。没有一点疯狂,也没有一点冷漠。眼角微微上翘,似乎还带着一点笑意。
“你来了。”
“嗯。”
我平缓的走到她面前。山风吹来,有些寒意袭来。
从第一次对师父出手后,我就没有面对过这个传奇盗贼。那是一种如同面对最浩瀚星空的感觉。寂静无比,没有一点光芒的星空。
我知道香炉需要血祭,但风中并没任何的血腥味,仿佛那个香炉只是一个涂装。
师父伸出两只洁白无瑕的手,拿起酒瓶,往边上的酒杯里倒酒。
“比我想的要来的慢,我昨天就在这里等你了。”
师父一边说,一边将另外一个酒杯也斟满。
“我没想到,萨冰娜都说到那个份上了,你竟然还犹豫。”
我挑了挑眉。
眼睛转到那个瓶子上,淡绿色的液体有点熟悉。
“就是啊,还去问那个巨魔。”
酒杯被另外一只纤葱的手拿起,然后慢慢放入嘴边。
萨冰娜斜倚在断桥的栏杆上,一袭红衣,慵懒散漫。
“考虑的怎么样?”
萨冰娜歪着头问我。
看到她的一瞬间我顿时明白了。
为什么岛上的杀人事件那么多却没有任何的线索,两个大盗贼联手恐怕没人能生还。
但是我竟然不知道,师父和萨冰娜竟然认识。
“你是背叛了联盟,投靠部落了么?”
我有些慌张,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实在太可怕了。一个潜伏在联盟军机要处的高级间谍,但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我师父会做的事情。
“联盟?部落?不,我的孩子,你太浅层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超脱所谓的阵营的。阵营只是你身上的枷锁。”
师父叹了口气,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从断桥高处轻轻抛下。
“对立的东西,怎么可能。”
师父嗤笑一声,并不答话。
我看着萨冰娜,忽然心中一震。
在联盟之中,或许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士兵,所面对的敌人更多会是部落的那些家伙,但我们,那些拥有强大力量的人却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远比部落更恐怖的存在,他们妄图毁灭这个世界。
我回忆自己战斗成长的历程,从认识师父到加入炎魔毁灭,再面对灭世者,然后是煞魔,一步一步,和我并肩作战的最多的反而是那些部落的刺客们。
那些并不多说,却勇敢冲在最前面的兽人,那些沉默却下手狠毒的亡灵,那些娇弱美貌却实力高超的血精灵。
在雷神的寝宫当中,在通往鲲鹏巢穴的路上,那些巨型蜗牛的命,那条通往胜利的道路,是十多位部落和联盟的刺客联手探亲。
我还记得当年的永春台上,被黑王子赐予染煞宝石盗贼,被给予力量祝福的盗贼有近五十位。可是从雷神殿出来的,还不到二十人。
“第一次见到雨的时候,是在卡拉赞的一个地下墓穴里。”
萨冰娜歪着脑袋,目光悠远。
“其实一开始我是最快完成黑王子第一个试炼的人。只要我拿到黑龙血,他的橙色匕首就不可能是别人的了。”
“然后,那个墓穴的防御比我想象中更加精密,我尝试了数次,都只能退去。”
“后来我的一个兽人朋友,嗯,他是个强壮但敏锐的家伙,哦天哪,我至今无法忘记他浓烈的男子气息,不过我不喜欢那种霸道的感觉,他更像一个,嗯,战士,而不是一个盗贼,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实在太重了。”
萨冰娜有意无意的看了师父一眼,而师父则依然面无表情。
“他和雨在墓穴前有简单的交手,但是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们的切磋,非常的短暂。”
“天哪,你不能想象,一个豪爽,粗神经,甚至有些...癫狂的兽人刺客,他竟然拿着两把斧头。”
我脑海中闪过几个片段,我依稀记得这个兽人。
但我从未将他归入刺客的行列。
我只记得,师父似乎不喜欢这个家伙,每次看到这个兽人都会冷哼几声。那时候我单纯的认为,这真的是单纯的讨厌,可现在回忆起来,似乎有些让我心中有点堵得慌得想法。
我想起了老兽人,他有个徒弟确实是个兽人,而且本事不错,是另外一把匕首的主人。但是我知道,其实两把匕首都在师父手里。
“两个部落的盗贼,一个联盟的盗贼,三个人在地穴口,大眼瞪小眼的情景,我至今难忘。”萨冰娜轻笑一声。
“我和奈森,就那个糟糕的家伙,哦,该死不得不承认,确实都比雨差了那么一点点点。但是,我们联手起来,雨也只有逃跑的份。只不过,那个时候我们不是去打架,大家都想要将墓穴里的那条黑龙干掉,取走她的龙血,只要雨在边上捣蛋,亲爱的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捣蛋,多么俏皮。”
虽然萨冰娜话没有说完,但我知道,他们需要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