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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纵声咆哮,像是一头脱笼的困兽,他反手又是一刀切下一个骑兵的脑袋,鲜血喷洒出来。借着浮空灯的光芒,他看见手中战刀刀锋上那些大大小小的豁口。
这是他用废的第三把战刀。
还没等那个可怜骑兵的尸体落地,泰格猛然伸手摘下了他挂在腰间的战刀。
抖落染血的牛皮刀鞘,一抹寒光泓亮如水。
好刀!
这场属于骑兵的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刺刀见红,骑兵的推进速度明显已经迟缓下来,像是踏入泥潭的人。两边的骑兵们都深陷敌阵中,正是一团乱麻的时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看得到红黑搅和在一起,满眼都是血花,满耳都是刀剑的轰鸣。
往往一个贝诺之剑的骑兵可以杀死三四个雷神之锤的骑兵,这已经是很大的伤亡交换比例了,现在泰格终于发现了雷神之锤骑兵团的损伤更大的原因。
贝诺之剑骑兵所武装的战刀明显更为锋利,雷神之锤骑兵们的战刀和铠甲在人家面前仿佛纸糊的一般,轻轻一戳就破了。
“雷神之锤骑兵团!听令!”泰格大声吼叫,他把战刀嵌入了迎面冲来的一个骑兵的铠甲缝隙中,直接分裂了人体,“抢他们的战刀!对准了他们铠甲的缝隙攻击!”
刚刚开打的时候,泰格就已经发觉了贝诺之剑的铠甲的坚固出乎他们的意料,不依赖斗气的话,泰格想要破开对方的铠甲都要用两刀的功夫。
一个不使用斗气的大陆高阶武者的身体素质也比普通士兵高出了不少,可是居然也要用两刀才能劈开敌人的铠甲,那么那些普通的士兵呢?
战场上一瞬间就能决定生死,当你发现全力以赴的一刀过去仅仅只是在敌人的铠甲上划出一道痕迹时,敌人的战刀就已经割开了你脖颈上的动脉。
雷神之锤军中一直都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你劈出一刀的功夫,敌人也能劈出一刀甚至更多,你的一刀没能干掉他,他就能干掉你!”
不知道有多少雷神之锤的骑兵死在这一刀下,披着全新铠甲手握全新战刀的贝诺之剑骑兵宛如一尊尊杀神,所过之处鲜血横流遍地残肢断臂。
夜色中猛然炸出一团银光,璀璨的光辉甚至盖过了天空中千盏浮空灯。
苍红色轻铠的骑士从乱军中杀出,一杆乌黑骑枪宛如游走的龙蛇,面上铁面染血狰狞,胯下战马脖子上挂着无数人头,鲜血淋漓,杀气腾腾。
他手中红色大旗随风猎猎翻滚,烫金的利剑像是要劈开这天地般。
“贝诺之剑收拢军阵,凿穿他们!”苍红色铠甲的骑士放声嘶吼,身上的银光爆闪,耀眼得宛如星辰。
一年前禅达城下那一幕如今又重现,年轻的骑士带领着三千骑兵杀出重围,千里奔逃围困芮尔典帝国帝都瑞恩。
那时候那个年轻的,红头发的骑士身上也是这般银光闪耀。
不是旗帜,胜似旗帜!
不少贝诺之剑的老人只觉得胸膛热血逆流而上,他们一刀劈开挡路的敌人,飞快地聚拢在苍红色铠甲骑士的身后。
“杀!”
苍红色铠甲骑士咆哮,手中骑枪连连刺出,空气中高速闪掠过一道道人眼难以分辨的残影,身前几名敌人胸前爆出一团血雾。
“杀!!”
身后万军怒吼,像是巨龙的咆哮。无数贝诺骑兵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或是骑枪,绞杀着面前阻挡的敌人,他们迅速地汇聚在一起,努力地跟随着那个一身银光的骑士。
玫瑰亲王!
泰格差点要捏碎手中的刀柄。
现在的局势越发地对雷神之锤不利,如果让贝诺之剑成功凿穿军阵,在平原上转过身来,那么一团散沙的雷神之锤只有被屠杀的份儿。
图炉兹堡城头上,金色铠甲的男人手扶城墙,面色严峻而狰狞。
“不,不,不!”他喃喃自语着,“那不是玫瑰亲王!根本不是!玫瑰亲王米迦早就拥有了王阶武者的实力,他的斗气颜色不可能是银色的,不可能,这不可能!”
“来人!”他大声喊到。
披负着重铠的传令官战战兢兢地走到他身后,跪下垂首。
“收兵!”男人说。
“什么?”传令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至于他没忍住问出声来。
“他妈的我叫你收兵!”男人回身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传令官脸上。
传令官没敢躲,也躲不过,脸上顿时多了个掌印,他咬咬牙,把被打落的牙咽下了肚子。
“是!”他躬身退下去。留下男人一个人立于城头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男人转过脸,视线越过战场望向遥远的月城方向。
他的眼神骤然间变得惊恐万状,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
远远的平原那头,高耸的城墙上,一身白衣的大男孩高高地站立于城垛。
他满头的红发随风狂舞,手中挽着横笛,竟然在这每一秒钟都有人死去,每一秒钟都有刀枪入体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吹奏不知名的曲子。
男孩俊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城下那场万军之战与他无关。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白衣向天,挺拔如枪。
男人忽然愣住了。
那横笛的声音居然飘过了卢瓦尔平原,飘过了战场的厮杀,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这个男孩吹奏的曲子音调说不出苍凉悲壮,仿佛男人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