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舒心清澈无波的双瞳对上伊栩尚。
眼神很澄明干净，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却带有略略的自嘲和认命的苦涩。
“不知道伊先生对舒心的回答是否满意？”
伊栩尚怔了一阵，他以为她是为温擎而笑，没想到是这回答。
舒心嘴角噙着的那抹很淡很轻的微笑让他看得很刺眼，突然抬手用粗粝的指腹将她微蹙的眉间抚平。
“舒心，刚刚伊出现了。”薄涔的唇是难得的温柔。
她莞尔一笑，很淡，“是的，你出现了。所以，我下地狱了。”
而是，还是十八层那种。
说完，舒心撑着伊栩尚结实有力的臂站起，将被撩到腰身的靛蓝色长裙放下。
伊栩尚阒黑的眼睛因舒心的回答闪过一丝阴鸷，看着女人恢复清明后又是一副冷淡清雅的表情，薄冷的唇勾起更为残冷的笑。
在女人扶着他的臂站起来时，他微微俯身，在她耳畔吐。
“所以，我的心，你这辈子都只能活在地狱。”
毫无温度的嗓音打在舒心渐冷的心底，透着无法拒绝的寒冽。
舒心脸色陡陡变得苍白，攥了攥拳，敛下睫眉开始摆弄有些皱褶的长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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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替我查一下这6年来，舒心的经济往来。”坐在商务车里时，伊栩尚沉声吩咐
“伊总，不知道您要查哪方面的？”向南恭敬的请示。
伊栩尚刚冷的眉峰闪过一丝不悦，为向南这次的不会做而蹙眉。
“我给她的钱。”冷硬扔下一句。
在里，听到那些售货员听舒心为了一件衣服，脑地被磕破，被人撞跌的落魄，为了一件举办方觉得有瑕疵而不要的衣服淋得个落汤鸡……
这一幕幕的场景交织，他无法否认，当时的他心底有过那么一瞬，为那个坚韧淡然的舒心生出一丝丝疼痛。
他没想过在那默默无闻的6年，他伊栩尚养了6年的女人，居然那么卑微的活着。
她即使算不上最受宠爱的一个，可在他的潜意识里，奈何是不会到那么落魄难堪的境地。
伊栩尚视线从车里移到窗外。
一身靛蓝色长裙的舒心停在公交站前，一辆计程车快速驶过。
带过的风扬起舒心额前的发丝和脚下裙摆，几缕发丝扇过眉睫，贴在微启的唇瓣，配上她那双清淡无波的美眸，澄澈柔亮，轻灵飘逸。
这一刹，舒心美得仿若误入凡尘的精灵，美得让人窒息。
车子缓缓驶过，车内车外的人就这么擦肩而过，视线移回车内风景。
伊栩尚闭上鹰眸，正欲假寐时，听到向南的话，气场倏然加强。
“你说什么？”薄涔的唇吐出的嗓音是难得的压不住情绪。
透过后视镜看到自家总裁突变的脸，向南只微微叹了一下，为那个一直淡雅不争的女人，也为自家老板换女人如换衣服的速度。
“伊总，这6年来，关于舒心小姐的钱款问题，除了当初替她偿还那30万债务和家庭佣人的一切开销外，您确实没再额外给过她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