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余蕙刚陡闻株连九族一词,顿时浑身一颤,花容失色,一双美眸不敢置信的望着李修远。
刚才还色眯眯的看着自己,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吞了的模样,眨眼间却变得正义凛然,脸皮变化之快,让余蕙刚有种措手不及之感。而尤为让她震惊的则是李修远口中株连九族一词。
她之所以蒙混入宫,原本只是想让皇帝下旨赦免沈氏一门而已,哪会料到这皇帝说翻脸就翻脸,嘴巴一张就是株连九族。让原本无所畏惧悉听尊便的余蕙刚瞬间变得脸色苍白。
然则世间之事,本无定数,哪怕是神如诸葛卧龙,也有失算的时候,更何况她区区一介女子。
“怎么?难道铁证如山,你还想矢口否认不成?”李修远看着原本神情冷漠的余蕙刚此刻却脸色煞白的模样,心里暗想自己是不是威胁的太狠了。可为了自己的小命,李修远不得不这么做。
这小妞虽然不一定知道事情的始末,但鬼知道她哪一天会不会突然开窍,识破自己冒牌货的身份。可叹自己如今虽然假冒为皇帝,要谁死谁就得死,却实在狠不下心肠来杀她灭口。
要知他从出生到现在,连一只鸡都没杀过,又怎么可能会狠的下心去杀一个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娇滴滴的美女。
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我李修远虽然不是英雄,但好歹也是一个男人。这男人色心一动呐,哪怕是钢铁也得变成绕指柔啊。
“他……他不是我杀的。”被李修远一句株连九族吓的花容失色的余蕙刚此时早已没有了先前咄咄逼人的锐气,只是贝齿紧咬红唇,口中喃喃自语着,似乎想为自己辩解一番,又怕惹恼了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帝。
“嘘,小声点。”一提到真正的建文帝,李修远心里就发虚,连忙疾步跨到余蕙刚跟前,小声叮嘱道,然后疑惑的反问,“他明明就是你杀的,你为何说不是你杀的?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惠刚句句属实,千真万确。”余蕙刚说着,身子退后一步,举起手中的长剑示意给李修远看。
“没血?!”李修远看着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长剑上毫无半点血迹,顿时惊讶道。再仔细回想先前余蕙刚和建文帝的对话,以及她最后几声的呼喊,李修远隐隐有些明白,恐怕是真的有人想对建文帝不利。可是,又是谁想对皇上不利呢?
“剑身上滴血未沾,又怎么会杀的了他。方才杀死他的是一枚飞镖……”余蕙刚见李修远已有些相信自己的话,心中立刻升起一丝希望,一双美眸紧紧盯着他。
若是在平日,换了他人,依她倔强冷傲的性情,断然不会轻易屈服,哪怕这个人是皇帝。但关系到自己沈氏一门,却不得不委屈求全。
“不用这样看着我。虽然剑身上没血,但还是不能证明你没杀那个人,谁知道那个杀人的是不是你同党。更何况你擅自闯宫,意图刺杀朕,这就已经足以构成大逆之罪。”李修远不敢看余蕙刚的眼睛,生怕自己会拜倒在她水灵灵的一双美眸下,一心软就答应了她的请求,到时后悔的可就是自己了,所以他说话之时故作随意的转身面对金銮宝座。
“皇上!”余蕙刚见李修远又改口,自觉蒙了冤屈,还连累家人,心里不由悲怒交加,忍不住开口想辩解,却被李修远摆手阻止。
“想要洗清罪名不难。朕暂时可以不杀你,但你必须留在朕身边,待你何时找到真凶证明你的清白了,朕再做定夺。”李修远眼珠子转了转,便有了主意,于是坦然自若的说道。
“我一定会生擒杀人真凶,以证明我的清白。”余蕙刚闻言,心中不由松了口气,却是早已恨透了那个借刀杀人的真凶,因而咬牙切齿的恨声说道。而同时,她也早已连同李修远给一并恨上了。
“现在高兴未免为时过早。眼下你还有麻烦没处理呢。”李修远见自己目的达成,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虽然这样做等于在自己身边安了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但杀不忍心杀,放又不能放,眼下这情况,只有如此,才是最好的办法。
“算了,朕直接帮你解决得了。”李修远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大门外的小太监和一群昂首挺胸气势非凡的侍卫,眉头微微一皱,想了想便又补充了一句。
余蕙刚没说话,只是握着利剑冷冷的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她不知道这皇帝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开始是拒不承认自己是皇上,后来承认是皇上了,却又要诛灭自己九族,而现在他不仅不灭自己九族了,反而还愿意亲自为自己解决麻烦。如此多变的性格,可谓反反复复,捉摸不定,也不知他说的到底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古人有云,伴君如伴虎,确实是万年不变的真理。虽然李修远只是一只扯着虎皮的纸老虎,但好歹也算的上老虎一词了。
“哎,我说你别老是板着一副脸好不好,心里别扭。”李修远偷偷瞧了一眼咬牙切齿神色不善却自有另一番风味的余蕙刚,心里也有点打鼓,生怕真把她惹急了,于是脸色一变又笑眯眯的说道,“嗯,其实你冷着脸的样子也挺漂亮的。”
余蕙刚骤闻此言,先是一愣,尔后杏目圆睁狠狠盯了他一眼,却仍旧不开口说话。
“对了,你这余蕙刚的名字不好听,太男子气了,与你容貌不符,我给你改个名吧,嗯,先让我想想。”李修远突然对余蕙刚说道。
第一次听见这名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