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弈的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心神如墨如冰。他的身体就好似泡在无尽北极中冰海中一样,到处都是海水,寒气不停的压迫他的皮肤和神经。
“何为灵魂?”
就在无边黑暗中,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点光明。划过黑色的长空,带给他无限的温暖。他拼命的挣扎着,向那处游去,想要离光明更近一点。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光明边缘的光晕之时,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传来到他的耳中。
“何谓灵魂?”丁弈自语着。
看着触手可及,但又好似远隔万水千山的那点光明,他的心中出现了一席话:“灵魂是人体肉身的主宰,有则人生,无则人死。”
他的回答中规中矩,那声音讽刺的笑着:“老生常谈,毫无新意。”
“毫无新意吗?但书中就是这么说的。”丁弈回答道。
随之,思绪变幻,一个画面出现在他的灵魂深处。
阳光下的卡夫联邦学院,一个黑发黑眼的少年无助的站在那里,他的手里拎着一个老式皮箱,正呆呆的看着学院高大的穹门和在穹门前那一排巨大的书桌。
每一个桌子后都坐着一个老师,或是衣冠楚楚,或是书卷气十足。在桌前更站着数以百计的新生,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就连天上的阳光都无法与之争辉。
丁弈局促的站在那里,最后终于沉默的排到了一个队伍的最后边。
“原始人,哪个星球来的?”站在他前面的是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小胖子,身上穿着剪裁得体,质地高贵的青年服。看着丁弈,高傲的抬起下巴,眼中现出一道惊奇。
一语惊起千层浪,就好似一只可怜的兔子被扔到饥饿的狼群中一样,广场上立时就变得嘈杂起来。不断有人把惊奇的目光投向了丁弈,更品头论足的研究起他那与众不同的黑发与黑眼。
丁弈死死的抱着自己的箱子,拳头握得紧紧的。满眼的高级人种,他们脸上的阳光变成了阴云。
“原始人,这是你的宿舍。自己去吧!”一个高傲带着施舍的声音传了过来,与此同时扔过来的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画面变幻。
丁弈站一条黑漆漆的通道中,眼前是一个破烂不堪的木门,油漆斑驳。钥匙塞进锁孔中后,锁头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门开了,现出了屋子内的凌乱不堪。
又是一个画面。
屋子内的丁弈满额全是汗水,衣袖被卷到胳膊肘上。他正在奋力的打扫房门,身后是一大堆垃圾。
就在此时,桌子上一个破旧不堪的本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叠用最便宜的草纸抄写而成的一个本子。
丁弈伸手拿起了那个本子,用不甚流利的联邦话念诵道道:“《灵魂初探》。”
“轰!”
雷声震响,丁弈的思绪画面立时变得支离破碎,他的眼睛恢复了清明。
“灵魂初探!”克姆嘎嘎的笑着,努力的做出一幅和蔼的表情:“灵魂入门笔记。你只通过这样一本残破的笔记就能修行到现在的地步,也算得上难得了。”
“多谢大师夸奖。”丁弈不由感叹一声曲师造假的强大。在黑狱时,通过一个画面就能弄得总参谋部的来人灰头土脸。而现在,又把克姆骗的五迷三道。甚至自己刚才看到这段画面时,也有身临其境的感觉,鼻腔还有酸楚的感觉,深为前任入学的遭遇而痛苦。
“叫我老师吧!”克姆干笑了两声。
“学生见过老师!”丁弈喜不自胜。
此时阴风已散,他已然能够动作,忙向前几步,冲克姆恭敬的深施一礼。
“嗯!”克姆随意点了点头,脸上毫无喜色。
灵魂修行者就是这样,在他们看来一切灵魂全是工具。除了油尽灯枯前才有可能收下徒弟传下衣钵之外,之前所收的徒弟全是他们种植的庄稼。
农夫只有在收成时,才会露出喜悦的表情。灵魂修行者也是一样,克姆得到丁弈,只是得到了一粒种子。还得经过浇水和施肥后,再经过漫长一段时间的等待,他才能够长到成熟期。只有到那时,克姆的脸上才会真正露出欢颜。
“你应当是入微境吧!”克姆接着问道。
“是!”丁弈把上课的态度拿了出来,态度极为端正的回答道。
“这部功法你拿着,等到入微巅峰时,可以修行。”克姆在右边耳垂上摸了一下,取出来一个光子芯片交到丁弈的手中。
到这时,丁弈才看到曲师右边耳垂处有一个极小的白色耳钉,估计就是他的空间物品了。
“却不知道里面会有多大的空间,像老师这样的强者,应当最少也有数十平方米了吧!”丁弈心中暗想道,还故意把思维发散,传递到双眼之中的灵魂之眼处。
克姆眼中的自傲一闪而过,脸上依然刻板无比:“你虽然拜我为师,但还得回你的黑狱去。因为真正的强者乃是风雨中长成的大树,等你修炼有成之后,老师自然会去把你从黑狱接回来。”
看到克姆眼中闪过的光线,丁弈知道自己散发的善意已被对方查觉。对于他这种阴险狠辣之人,刚才在探查自己的灵魂时,如果不下点阴手那才叫奇怪呢。
“是,老师!”丁弈深施一礼。
“好了,与我去见见总参谋部的调查员吧!我与他们说一声,这事就算结束了。”克姆随意的扔下了一句话,抢先向门外走去。
丁弈忙把光子芯片塞到了空间腰带中,如同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