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咆哮深潭方向远眺的我,不时的思索,我已经意识到计划出了一些麻烦。
就在不久前,我遣出的乌贼斥候忽然跌跌撞撞的逃窜回来,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八条触手也只剩下了一条。我知道,自断触手是深海乌贼保命的技能,如果没有生死威胁,乌贼绝不会忍受剧痛断掉触手,毕竟这些触手直接影响他们的生存能力,现如今,这名乌贼斥候居然断去七条触手,可想而知遇到了多大的麻烦。
“影子……影子……”深海乌贼最终也没能说出他受伤的原因,依靠一条触手逃回这里,他的生命力已然所剩无几。慢慢的,深海乌贼晶莹的皮肤失去了往日的保护色,变成一片死灰,拼尽最后的生命力,他吐出两个字,“恶魔……”
“归去吧,勇敢的战士……”我轻轻托住深海乌贼的尸体,默默注视了一会儿,松开手任由尸体随着洋流漂泊远去,这是所有海族死亡后的共同葬礼,在无尽的海洋中自生自灭。
“我从没想过在下等海族里居然还有这样的战士存在……”一个优雅的女声在我身后传来,声音里充满感慨,“能让这些软弱而怯懦的下等海族如此勇敢的为你战斗,马格斯,你是个神奇的缔造者。”
“没有任何海族甘心受他人的驱使,我的女士。在我看来这些海族都是优秀的战士。”我转过身去,看着身后的法斯琪,“所以,请不要将他们的头衔前强加下等的前缀,想必您已经看到,他们的战斗实力绝不亚于您手下的精英亲卫。”
法斯琪脸上晃过一丝羞恼,刚想反驳,但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能反驳的余地,事实摆在眼前,再此之后的许多次摩擦战争中,异海族战士所展现出的战斗力,的确不亚于废弃之都引以为傲的精英皇卫。至少,精英皇卫无法围剿多打300之众的巨兽先锋军,更不能在混乱的拉据战中灵活的同深海巨兽大军缠斗。
虽然异海族战士的战斗力让她惊叹,但即使如此,在法斯琪的观念里,卡多雷的传统仍然根深蒂固,毕竟上万年的墨守是及不容易移风易俗的,在她看来,雌性娜迦的地位高于一切,雄性同族又或是异海族战士无论多强大,都只能成为她们的附属。“哼……”她闷闷的哼了一声,“娜迦才是海洋中的王者,你刚才的话已经严重的忤逆了女王的权威。虽然你的本领让人赞服,但这样忤逆的言语我不希望听到第二遍。”
我嘴角露出笑意,看着法斯琪远去的背影我心里叹息,一个顽固的女人。
法斯琪的离开,让我重新回到了思索。乌贼斥候临死前断断续续的话语还在我心里回荡,“影子,恶魔……”
难道……
我的眉头锁成一团,这样敏感的字眼让我感到情况发生了异变。
………………
位于卡里姆多大陆东部海岸的杜隆塔尔,兽族在这片属于自己的领地范围内创造着奇迹,在他们坚实的同盟,雷霆牙牛头人的慷慨帮助下,奥格瑞玛俨然成为一座恢宏的城市,更是道坚固的壁垒。
暗夜精灵的势力,再难以渗透到灰谷森林外的任何地区,卡里姆多的第三大势力锋芒毕露。
长时间的对峙后,两方势力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出奇的,暗夜精灵们似乎默认了兽族的存在,在边疆处的骚扰已经是零星无几;兽族也乐得轻松,没有贸然抢占属于精灵的林地,而是协助盟友牛头人们清理抢占他们荒漠之地的宿敌半人马族,更趁机寻到合适的战斗伙伴,通过驯服,兽族拥有了新的坐骑———科多兽,一种只存在于卡里姆多荒原里,脾气暴躁的巨大野兽。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发展,在兽族们的眼里,都憧憬着即将到来的繁荣和富庶。然而这时,恶魔的黑手悄然声息的探到兽族的领域里。
先知萨尔抚mo着身旁的霜狼,丑陋的脸,没有兽族战士的狰狞,安详而沉思。年纪轻轻的他却是兽族的最高统领者,继承了他伟大父亲杜若汤的衣钵,睿智而善良,勇敢而忠诚。
“乌鲁~”
匍匐在地上享受爱抚的霜狼忽然睁开野兽血腥的双眼,向着东面的方向死死瞪着,咧开利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你也发现了吗,我的伙伴?”萨尔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阴霾,“我最不愿见到的事情可能就要发生了。该死的诅咒,该死的恶魔之血……”
正如萨尔所担心的,在奥格瑞玛居住的兽族们,几乎在同一时刻发生了异样的变化。他们变得狂躁不安,变得嗜血。
恶魔之血的诅咒,三十年前的诅咒让他们受到利诱成为恶魔的战争工具,即使到今天,这种诅咒依旧是兽族心中难以摸平的耻辱。萨尔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诅咒的再度爆发,他不愿眼睁睁的看着新建立起来的秩序,在一群暴乱分子的破坏下被粉碎,因此,他重新拾起了古老兽族中遗留的萨满魔法,那是一种纯净而古老的魔力,萨尔希望借此化解紧固在兽族血统中的诅咒。
但现在,萨尔悲观的发现,一度被萨满魔法压制消减中的恶魔诅咒,居然再度回到了兽族身上,而且随着他们情绪的变化,诅咒俨然有爆发的趋势!
奥格瑞玛城中,暴动和斗殴频繁的发生,甚至已经开始出现重伤和死亡。萨尔心内焦躁,武力上的切磋在兽人社会中本来是无可厚非,但频繁而激烈的打斗就已经超出了切磋的范畴和萨尔接受的底线。
整个杜隆塔尔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