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江州城的天气异常地闷热。偌大个南城区的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恶臭腥潮的气味在这样的天气里更加的令人窒息。
南城工地,一个百姓终于在这样闷热而窒息的环境中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
守兵没有理会,只是叫来一些人把死去的百姓抬走,叫众人继续干活。
抬死人的百姓很快就回来了,他们告诉大家,他们被指派到城外,在一片荒郊挖个坑,就这样把人扔到里面草草的埋了。
一些人和死者的家属找守兵哭诉,他们的理由很简单,说无论怎样,我们也都是普通百姓,不是奴隶更不是犯人,一个人就这样死掉了,总得让人家家人好好的给葬一下吧。
结果这群人被守兵鞭笞了一顿,给赶了回来,并声称今天的任务如果不能按时完成的话,晚上都别想睡觉。
大家都愤怒了,更多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站出来与守兵理论。
守兵看到势头有点控制不住了,只得叫来了主管的城防的武官。那武官到来后了解到情况,便下令派来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
几十名士兵手中拿着寒光凌凌的兵器,威风凛凛往手无寸铁的百姓面前一站,气势逼人。
“都给我回去老老实实的工作。都他妈活得不耐烦了?”那武官傲慢的冲百姓吼道。
“大人,我们不是你手中的奴隶,不是囚犯,我们是普通的百姓啊。”人群中有人大声的说道。
“他妈的谁说的,给我站出来。”那武官听到有人竟敢如此顶撞他,不由得大吼起来。
“我。”只见一个二十来岁,面容白净无须,身材魁梧的年轻人分开众人走了出来。他便是隐藏在百姓中间的仲天雨。
那武官看到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站了出来,便大喝道:“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想造反不成,大爷我成全你。”说着,一摆手,两人士兵恶狼扑食一般似的把仲天雨的双臂抓住。
“大人,我仅说了句我们不是奴隶是百姓,何罪之有,为何抓我?”仲天雨任凭他们抓住他的手臂,昂首问道。
“反了,反了。好,我告诉你为何……”说着便把手中的马鞭冲仲天雨的脸抽来。
啪的一声,马鞭狠狠地抽到仲天雨的脸上,“唔!”只见仲天雨的脸上立即出现了一道血印,仲天雨疼得不由得哼了一声。
仲天雨咬着嘴唇,再一次把头高昂的抬起,眼睛狠狠的盯着那武官,那眼神仿佛要把那武官吃掉一般。
那武官被仲天雨盯得心中一惊,大叫道:“把他推下去砍了,头挂出城墙上示众,我看谁还敢造反。”
人群中骚动起来,这时有人大喊道:“蒙古入如此当我们不是人,我们反他娘的。”
“反他娘的。”“杀死蒙古人。”人们纷纷的大喊起来。
压抑了许久的人们终于被激怒了,大家拿起砸石头的铁锤,地上小块的石头,冲向了那些看守的士兵。前面的人被官兵用刀砍死了,后面的人紧跟着冲上去。用牙齿咬,用石头砸,用铁锤敲。百姓们恨透了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兵了,多年来积攒下怨恨全部爆发出来。一名士兵被众人打死后,武器立即被夺,被用来杀更多的士兵。一会的功夫,几乎整个南城百姓都暴动了,有些兵被男子打得受伤倒在地上准备爬走,却被后面的妇女用石头狠狠的砸死。
群众们相拥着往内城走。
那武官看到势头不妙,转身就想跑。可刚转身没跑两步,只见眼前人影一晃,一个人直直的站在他面前。
“大人,打我那下子是不是很爽啊?”那人便是仲天雨。
“好,好汉饶命。”那武官看到竟是仲天雨,便吓得面如死灰一般,忙跪到地上求饶。
“好,饶你……命。”仲天雨手起刀落,只听喀嚓一声,那武官好大一颗头落到地上咕噜咕噜的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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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暴乱百姓冲向内城的当口,仲天雨带着几个骑术武艺好的人由一位知路的百姓带路,抄近道骑马向着州府所在的内城兜去。
由于百姓的暴乱爆发的很突然,使得外城的守军措之不及,忙乱组织抵御百姓的冲击,故百姓与官兵大多聚集在内城的南门附近。
仲天雨等人的方向是内城城北。
内城北门,几名士兵正倚着城门站岗,“听,城南好像很吵,怎么了?”一名士兵突然说道。
“有么?我怎么听不到。”另一名士兵支着耳朵细细听了一会说道。
“谁不知道你是邓聋子啊,平日我们说话小声点你都听不到。”一名士兵嘲笑道。
“哈哈哈。”另外几名士兵都笑了起来。
“你他妈的别胡说,谁听不到了?”被称作邓聋子的士兵争辩道,显然不承认自己有这个缺点。
“都别吵吵,南城真的有点吵。”最先听见声音的士兵再次说道。
“南城吵,自然有南城守卫去管,干我们北城什么事?”嘲笑邓聋子的那个士兵说道。
“小钟最近总疑神疑鬼的,前几天还说李头看他不顺眼,要整他勒。结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个士兵道。
“你别瞎说啊。”小钟急道。
“你这孩……”那士兵刚想继续说下去,只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冲他们而来。
大家都伸着脖子定定的看着马蹄声来的方向,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那边风驰电掣的奔来八九骑,当先一人二十岁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