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那么坐着，一个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流，一个望着滚烫的咖啡。谁都没有出声。
许欢倪终于抬头看着眼前的贵妇人，心里闪过一丝叹息。
她依旧是那样端庄的打扮，贵气依然，只是再浓的胭脂粉末也掩饰不了她眼底的青黑。看来，她这阵子过得并不那么好。
也是，丈夫因她心脏病突发，她却逃得无影无踪。能过得好吗？
不过，看她今天的样子，似乎是来者不善啊。
“我们可以合作。”
觉察到许欢倪的视线，萧红优雅地侧过头，笑得一脸和煦。她这个人，最擅长的便是以柔克刚，面对许欢倪这种硬气的女人，她选择了柔情路线。
许欢倪笑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萧红这样和气，她也和气一些。
“我不明白。”
是啊，许欢倪不明白萧红竟然找上了她。还要和她合作？难道，萧红把她当成第二个何爱玲吗？
萧红端起咖啡，慢慢地搅拌着咖啡。
“你明白的。”
她说得笃定，有一种掌控全局的味道。
许欢倪笑着摇头，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坦然地看着她。
“你错了，”她收起笑意，一脸的严肃认真，“我和你，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和顾意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意外，除此之外，她别无他想。
“先别急着做决定。那个晚上……你不就是那个晚上才结识了顾意吗？”萧红不慌不忙，继续搅拌着咖啡，语气轻快得似乎在探讨着明天要不要约着一起去逛街。
许欢倪坐直了身子，并不畏惧她，“所以呢？”
她当然知道表哥口中编的那个爱情故事经不起推敲，有心人一查，这个故事便漏洞百出。所以，萧红查到了她和顾意之间的事情，她并不意外。
她和顾意并没有去刻意掩饰。说那个故事，也是为了让真正关心爱护他们的长辈安心而已。
萧红一脸果真如此的表情。
“许小姐，明人不说暗话。”萧红看了一下窗外的行人，又侧过头，“你是故意接近他的。”
她说得斩钉截铁，似乎已经把许欢倪的想法都看穿了。
许欢倪笑了出声。
“所以呢？”
她对萧红的这个说法，不置可否。讲真，形婚，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婚姻。
萧红顿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许欢倪竟然没否认。她这样坦诚，不怕顾意知道吗？
“所以，你必有所图。”
萧红慢慢地下着结论，然后放下咖啡，认真地等待着她答话。
许欢倪呼了一口气，又笑了。
“嗯哼，”许欢倪认真地看着她，“我的确是有所图。”
承认得坦坦荡荡，就连脸上的那笑容也保持非常得体。
萧红噎了一下。她竟敢这样嚣张？这世上，敢将自己的野心表露得如此潇洒的人，也不多了。
“许小姐，”萧红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劝道，“顾意并不简单。”
所以，聪明一点的话，你就乖乖和我合作。萧红看着她，暗示着。
许欢倪放松了身子，拨弄了一下左手的玉镯，似乎在思索什么。
“顾家的男人，最看重的还是顾家利益。”萧红继续说道，“所以，顾政才会和傅清清联姻，就算他从没爱过她。得到利益之后，想甩还就无情地甩了她。”
说到这里，她脸上都是嘲讽，似乎在嘲笑傅清清，又似乎在嘲笑顾政。
“我以为，我是他的真爱。”萧红的语气变得有点哀怨，“结果，他还不是照样防备我，防备了二十多年？”苦笑了一下，“你也许不会相信，堂堂s市首富的妻子，竟然只拥有1的股份。”
语落，萧红的脸色呈现了异样的愤怒和痛苦，极力压抑，才平息下来。
许欢倪静静地听着，并不插话。
只有心里强大的小三，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诋毁别人吧？她能有今天，不都是她自己的问题吗？
她的安静，让萧红很满意。
“所以，我才不甘心！”萧红咬牙切齿地说道，“作为他的合法妻子，他不是应该分我一半的股份吗？再不济，也要给我20的股份吧？他对顾楷都那样大方，随随便便就给了他5的股份。而对我这个妻子呢，他只给了1！”她陡然惨笑，“是不是很可笑？”
许欢倪低头沉默。
这让她怎么说呢？虽然事实令她有点吃惊，没想到这爱妻如命的顾政竟然这样抠门，只给了萧红1的股份，但是，再怎么说，再怎么可笑，也不干她的事吧？
而且，萧红这不是咎由自取吗？当初上蹿下跳背叛闺蜜傅清清，暗中勾~搭上顾政，后来小三上位，暗中又各种打击顾意，她没想到她有今天的下场，都是自作自受吗？
萧红很快又稳定了情绪，“你和顾意结婚，肯定是签了婚前条款吧？”
许欢倪一怔，这个萧红都知道？随即又笑了，她可不是普通人啊，否则，怎么会逼得傅清清那样走投无路呢？
萧红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她。
“难道你也签了吗？”
许欢倪突兀地问道。
萧红冷哼一声，但是脸色却是愈加难看。
“是不是做了财产公证？”
她又追问了一句。
许欢倪点头。
反正她又不图顾意的钱，做财产公证什么的，没所谓。
萧红冷笑一声，“果真是父子，行事风格都不变。”
许欢倪恍然，原来，当初萧红嫁给顾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