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手完毕，对方这就心满意足似地伸指背脊，将视线投向窗外。
“法撒完全变了。很早以前，也就是说上一场战争刚刚结束的时候，我曾经来过法撒。当时这一带是一片废墟呐。”
回过头来望威时，浮在他脸上的是一片淫猥的微笑。
“当时我搭上了一位当地小姐。这位小姐在那一方面的味道真让我回味无穷哩。我就是因为忘不了这个味道，所以听到尼弗谈起后，立刻决定要来找你。你当然会为我介绍一个能让我消魂的尤物吧？”
原来几乎心碎的威，由于听到这句话而猛然振作起来。
“我当然会的，队长。”他以压抑感情的冷然的口气说：“我会替你安排一个使你称心满意的妞儿的。”
“那太好啦，谢谢你。”
“你不用向我道谢，因为这是我的工作嘛。队长，你的休假还有几天呢？”
“两天——我的休假只有两天。”队长露着怨天尤人的表情摇摇头说：“在泥沼里打滚，和强盗奋战两个月的结果，我得到的休假只有两天而已。”
“有两天时间，你一定会享受个够的。你就看看我如何为你安排两个难忘的夜晚吧。”
“你真是个可爱的小伙子。尼弗说的一点没错，你真是个好小伙子。”
队长于是招手叫女招待过来。
“让我请你喝一杯酒吧。”
“谢了，我不想喝。”
（别人请的酒我会喝，你请的酒我才不喝呢！）威在心里呢喃了这句话。
“你不想喝，那就没办法——。我看，我来喝威忌吧。给我双份的。”
吩咐完，他用下巴指着万家灯火的城市说：
“前面这一条是有名的酒吧街，那儿不是拥挤着一大堆纸醉金迷的人们吗？还有，路边停着的马车里，有气派十足的年轻人在向妞儿猛灌着迷汤。所以说，就算新来的那个什么女城主发布什么禁妓令。一切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威以默然的表情，心不在焉地点了一下头。
队长将招待端来的威忌一饮而尽，就以迫不及待的神色望向威的脸。
“现在你准备介绍怎么样的小姐给我呢？”
“你别急，我这就带你去。”
威站了起来。
两个人——一对父子——并肩往出口的方向缓缓走去。队长拍了几下威的肩膀说：
“你真是个好小子，我很喜欢你这个好小伙子。”
（我成为这样的好小伙子，都是托你的福呢，父亲——我的老爹——）
威心里呢喃着，一边耸动了一下肩膀，拨开了对方的手。
走出酒馆后，两人横过街道。对面一栋建筑里的魔法灯这时发出一道光芒来。威看得出队长顿时一怔，身躯更微微颤抖了一下。
“队长，你怎么了？”
被威这么一问，队长尴尬地苦笑着说了——
“看见光芒闪过，我就会本能地向伏倒地面。因为我会联想到强盗那可恶的弓箭。”
由此可见战场的恐怖经验已成了他的梦魇。
“这种事情你很快就会忘记的，队长。我会让你忘掉这样的事情的。”
威泛着充满恶意的微笑说着这句话，而对方好像没有看出他的表情。
“但愿如此——”
说这句话时，他还叹了一口气。
…………
“wei（威），你的威尔逊语说得很好，你是在哪里学的呢？”
“是威尔逊教会的牧师教我的。那是一所附设有孤儿院的教会，专门收容混血儿。我十岁都十六岁的期间是在那所孤儿院长大的。”
“你的父母都过世了，是不是？”
“听说我父亲何你同样是威尔逊军官，不过，在我出生前就回去了。我母亲是在我十岁那一年去世的。”
威凝视着队长的脸说道。而队长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他对后来有这么一个儿子出生的事情好像全然不知道的样子。
“可怜的孩子。”
队长以事不关己的轻松口吻说道。
“可怜的是教我威尔逊语的牧师。”威以明朗的口吻回答说：“他怎么能想得到我会以他所教的威尔逊语，干这种事呢？”
队长耸了耸肩。
这时，他们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幢崭新的乳白色房子。走过寂静无人的甬道来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口时，威从口袋里取出钥匙，打开了门扉。
“请进，队长。”
队长往里踏进，一看到在柔和灯光照射下的房间装潢就发出了感叹声——
“豪华极了！”
房间里铺有酒红色地毯，而与此形成强烈对比的一张白色双人床摆在右手边的墙壁前。床边的墙壁是整面镜子。左手边的墙壁前摆有一座豪华型酒橱，里头摆满各色各样的美酒。
威打开了酒橱，取出银制冰桶来。盛有碎冰的冰桶里有一瓶威忌酒。
威从酒橱里取出两只酒杯，以熟练的手势拔开酒瓶的软木栓后，满满地倒了两杯。
“祝你良宵难忘——”威举起酒杯说。
“谢谢。”少校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后吐着气说：“美味极了，冰得恰到好处。”
“这瓶酒足足冰了三个小时——”威装模作样地望着沙漏说：“服务周到是我们的最大原则。”
“你们的服务真够周到——”队长在双人床床沿上坐下来就搓着手说：“现在我想象得到你们介绍的一定是绝代佳丽，我真有些迫不及待哩。”
威瞪眼望了这满面春风的父亲的脸。他的一双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