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照得昏暗的地平线一明一闪,紧接着是轰轰的雷声夹势而至,震得大地一阵摇晃。
雨,狂暴的雨,失去了控制一般无节制地倾泻。
一个人影匆匆跑过,然后消失在茫茫的视线里,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连这狂乱的雨也无法阻挡。
今天,他十四岁生日,爸爸和妈妈一定在等着给他过生日,雨再大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在校门口等了有一阵发现雨没有停的阵势以后,便一脚踏进浑水里,跑开了。
他叫流风。天阳初中初三。
一气在雨中跑了半个小时,家门渐渐在望了,而他却显得一点也没有累的样子,亏得他爸爸平时训练他,才有了这强壮的身体。
爸,妈,我回来了。
他在家门口顿了一下,看着黑沉沉的房子依然是很兴奋。
推门进去,那只看门狗却是有气无力地趴着,对兴冲冲跑进来的流风视而不见。流风却是一副兴致地逗起了狗来。
“小狼,今天是我生日哦,祝我生日快乐吗?”
小狼一点儿也不小,在一米七五的流风面前也不显得宠物那般小巧,爸爸说小狼是名种呢,至于什么名种,爸爸每每却不再说下去。只听到小狼呜呜两声,又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
小狼怎么了?流风心里忽然地不安起来,再看看这黑悠悠的家,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流风放下小狼,推开客厅的门,无边的黑暗让他一时也反应不过来,眼前只是黑黑的一片,爸,妈,他却只顾喊着。
声音在客厅里轻声地回荡着,渐渐消却于无,似被融入了黑暗一般。
“啪”
不安的流风打开灯,却发现大厅的桌子上显眼地放着一堆东西。原来爸妈是故意躲起来了,他分明看到了那个蛋糕,他就知道爸妈怎么会在他生日的时候不在呢。
他一把冲过去,没来得及看蛋糕,却发现蛋糕旁边放着一张纸条和一张银行卡。
“是生日礼物吗?”
流风心里下意识地闪过这个念头。
可是当他打开纸条一看之下,却愕然惊呆了。
“小风:
生日快乐。
爸妈很抱歉,在你生日的时候不能陪在你身边了。更令我们心痛的是,在这之后的三年里,爸妈都不能在你身边了。三年之后,你十七岁生日的时候,爸妈再回来。好好照顾自己。
爸妈”
这是什么?这叫什么?他脑袋闪过无头的念头,却又是空白一片,徒自拿着那张纸条,呆呆地一声不响,泪水不知不觉地划落,他却没有感觉到。爸妈,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他心里打着一个特大的问号,却把他的心撑得烦闷无比。
又是一个闪电划过,轰隆的雷声下,他忽然间颤抖起来。一点儿迹象也没有,爸妈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吗?
小狼走过来,蹭着流风的脚,呜呜的叫着。
他猛然紧紧地抓着小狼,变形的脸泪水和雨水分不清地流着。
“小狼,你说,爸爸妈妈去哪了,你说啊,你一定看见了,你一定知道的!你说啊!”
他把小狼当人一般,狠命地摇着说着。小狼只是惊恐地呜呜几声,似乎回答了,也似乎没有回答。
“不!”
他狠狠地摔下小狼,奔门而出,又冲进茫茫的雨夜里。背后小狼汪汪地狂叫几声,却最终没有跟着跑出来。
什么叫三年都不能在身边了?这是什么意思,爸妈有什么事能扔下他不管不顾?爸!妈!
他只是拼命地跑着,顺着路,到哪里都是无情的雨浇灌着,他却看不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知道是在哪条路边,他终于停了下来,瘫坐在雨水中,木讷无言。脸色苍白,目光无神。
依然是狂暴的雨,小酒店的灯光在暗夜的雨中显得无力而渺小,暗弱的灯光下,门晃地一声被粗暴地推开,五六个小混混模样的人摇摇晃晃地喷着酒气,满嘴脏话。
突然间他们楞住了。顿了一下又狂笑起来。他们看着雨中的那个少年,手里还抓着的酒瓶砰地砸着墙上,自己手里拿着支棱的瓶劲,发着暗色的青光,大模大样地冲进雨中,无声无息地把流风包围了起来,甚至有几个家伙顺手就抄起了街边的木棍。
“流风,你这是怎么了,看你小样好像是天塌下来了啊,要不要我们送你一把啊?”
商量也只是停留在话语上,这五六个人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
破酒瓶,木棍,一齐向流风头上身上砸去。而流风却是没有知觉一般,只有脸上分不清是泪水是雨水在滴着,一滴一滴,紧密而急骤,雨太大了。
小混混们狂笑着,颇以为得手,这个流风,以前没少让他们吃苦头,今天算是虎落平阳不欺白不欺。
可是他们却又算错了。又是震惊了。
距离最长的木棍还没有碰到流风,流风却回过头怒视着他们,一双冷若冰霜的眼,让这群也淋湿了的酒鬼身上直起鸡皮,酒醒了不少,可是接下来他们却是彻底地醒了酒。
流风一把夺过木棍,暴跳而起,逮着一个人就是狠狠地砸下去,只听到那个人啊地惨叫一声,又是一声。流风发疯了一般,狂砸着被打倒的那个人,一棍一棍,眼睛微微突起,像有血海深仇似的,不分轻重,往死里打。待惨叫声喊到五六声开外,却是没有声息了,流风的木棍还是重重地砸着,血水四处飞溅,漂到几个混混的脸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