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1/2)

罗德见马吕安闷闷不乐，问道：“怎么了？在想你的小情人？”

马吕安摇摇头，又点点头。

罗德说道：“你在跟我打哑谜吗？罗马最尊贵的沙龙里也流行过这个，那些大人物们也像你这样点头或摇头，用手做出优雅的手势。不过，你是什么意思呢？”

马吕安有气无力的回答道：“爵位。”

罗德马上就明白了，作为马吕安的死党，罗德对他可谓知根知底。他笑道：“看来我们尊贵的马吕安?特鲁曼子爵遇到棘手的财政问题了。即使是最智慧的财政大臣也会为这个问题伤脑筋。那么，是年金不够吗？”

“不足以支撑爱情。”

“噢，对了，我差点忘了你的小情人是伯爵千金。好了，我们来算一算，你还有五年才能继承的伯爵头衔，在那之前，你只有靠书记官那份微薄的年金和你母亲首饰盒里的一些东西过活，你明白我的意思。你没有可爱的不动产，也没有其他收入，一些不被正式许可但……我想你没有吧？譬如走私。”

罗德仔细的观察马吕安的脸色，马吕安在他的描述下脸色越来越阴沉，他摇了摇头。

“那么，作为枫丹白露的时尚青年，你必须出席一些俱乐部活动，偶尔打打牌，参加一些沙龙，请朋友吃饭，给漂亮的情妇送些礼物，还有每年必须采购几套最新款的衣服等等。这些算起来，你一年的开销大约是八千个金币。而你的年金是？”

“三千个。”

“哦，天呐，三千个，这只够那些乡绅们一年的费用，作为城里的贵族，单是必要的社交也不止这些钱。”

“谁说不是呢。”

“那么我们来考虑一下这剩下的五千要上哪里挣。我是你的朋友，有责任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你的父亲有不动产和营生，但是你还不能继承，啊，真伤脑筋。那么现在的关键是，提前继承爵位。”

“别开玩笑了。”马吕安生气的说道，“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还有五年。你是在拿我开心吗？”

“不，不，我是认真的。按照法律的程序，你确实要等上五年。除非打破这个程序。”

“不可能，你知道这是不可更改的。”

“是不可更改，但是我们可以绕过去，使继承提前。”

“谁能让我提前继承呢？你吗？别开玩笑了。”

“你似乎忘了那个人呢，他说过：吾言即法。”

马吕安浑身一震，说道：“皇……”

罗德连忙制止了他：“不要在这种地方大不敬的说出那个名称。没错，就是那个最尊贵的人。只有他才能让你提前受封。”

“可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给我恩惠呢？”

“别着急，你太心急了，我还没说完呢。正如你所说，他不会无缘无故给你恩惠。所以，你必须做点什么，就像你那尊敬的父亲，为罗曼帝国做出贡献，然后被授以勋爵的称号，如果你能够再做点暗示，相信没人会反对像你这样一位品格高尚、为国贡献的人提前受封了吧。”

马吕安心动了，他说道：“是这样……可是我要怎么做呢？现在不象我的父亲处在战争年代，没有内乱，也没有外敌。”

“马吕安，你应该听说过：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所有的朋友都是潜在的敌人。”罗德自觉失言，他警觉的看了看马吕安，发现他正专心的听他说话，就放心的继续说道，“也许你发现了叛党，又或者你得知了敌国间谍的行踪。”

“可我……”

“哦，马吕安，我说了你是个性急的家伙，这样可不太好。罗曼的边境那么长，哪里都可以进来人啊。枫丹白露有那么多外来人，谁敢担保里面没有一两个间谍呢？就算没有，我们也可以制造出来啊。”

“制造？”

“这是最后的手段。现在有这么多选择呢。比方几个行踪诡异的外国人，又或者很久没见突然来投靠的亲戚。唉，对了，你家这两天不是来了几个外国人吗？”

“噢，罗德，你的口气使我害怕了。那是我远方的亲戚啊。”

“远方的亲戚，就不是亲戚。你跟他们有直接的厉害关系吗？你收留他们可以帮助你娶到伯爵千金吗？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我尊敬的马吕安?特鲁曼子爵。亲戚，见鬼去吧，为什么平时不来，败落了才想到你们？看吧，这就是亲戚。我听说最近莱斯王国内乱，有王室成员逃亡到罗曼来。你家里那两个亲戚在这个时候来，很可疑啊。就算他们不是，但还是会传出对你们家族不利的谣言，你也知道，伯爵千金的追求者中不乏王孙贵族。如果再传出任何对你不利的谣言，爱情可能就这样被抹杀呢。”

马吕安也有些慌张，说道：“那我该怎么办？难道要我……”

罗德急忙用手指压住他的嘴唇，低声说道：“闭嘴，马吕安。你看，我们什么也没说，万能的神已经给你指引的道路，你只要顺着前进就可以了。”

“可是……”

“是的，马吕安，你是精明的人，你不需要我的帮忙就在神的指引下找到的光辉的道路，我羡慕神对你的眷顾。如果需要我的帮助，我会随时乐意为你效劳的，朋友。”罗德笑着拿起桌上的无檐软帽，转身走了。

马吕安仍然坐在那里沉思。罗德就像一个魔鬼，在马吕安面前推开了地狱的大门。马吕安战栗、紧张、兴奋，被爱情冲破了头脑的他已经深深的被那邪恶的画面吸引，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