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莫沾僵笑。
“如果贵社肯借出燕又思,除了必要的社团经费,我们另外加送陶陶居优惠券半年。”
“这……”莫沾向社员寻求意见,却见他们个个都在迟疑。老实说,有社团经费,又有陶陶居优惠券,真的很有迷惑力。
“如果你们有兴趣,还可以给你们安排三名角色,出演圣诞档。”
正统的表演……近似于百老汇音乐的殿堂啊……
条件如此丰厚,大家又是同校,如果不答应有点不尽人情。基于社社矛盾和团结友好之问题,他们点头了。
歌剧……又关他事!
燕又思瞪着低头排排座的一票社员,火大得差点把闪电叫出来。
为什么不幸事件的主角总是最后一个才知道自己成了不幸事件的主角呢?好嘛,社团经费加优惠券,他又被卖了。
一剑劈了他们!
“喵喵——”旗鱼座在他腿边蹭了蹭,银色皮毛犹如高贵的圣骑士,半睑半开的狭长核瞳满是娇憨。顿时,雄雄燃烧的小宇宙熄了五分。
新上任的“社长”被不知良心为何物的社员推到万恶深渊的最边沿,他们由衷希望莫沾能扑熄剩下的五分小宇宙。
莫沾盯着他弧线优:“又思,因为是肖学长介绍的,而且我们也很期待圣诞的音乐剧,都排演一年了,如果因为怪事影响表演的话……”
“肖邦?不会让我上台表演吧?”他抱起旗鱼座,认命地叹气。卖都被卖了,难道真让他拿闪电教训他们咩?如果只是以学习者的身份去解决怪事,他可以接受,如果要他上台表演,他就直接结出咒界把舞台架上半空中,让他们震撼个够。
莫沾摇头,嘴角慢慢掠起微笑——没有反驳,也就是答应啦!
“好,我去看看。”他搂着旗鱼座往外走。
莫沾被社员推了一下,她不解,回头见财务学长挤眼呶嘴:看场,看场啊。她愣了一下明白过来,赶紧追上,“又思,我……我也去。”
目送两人走远,一直大气不敢吐的社员面面相觑,突然欢叫击掌,“耶!”
果然是“一招鲜,吃遍天”的啊!
“你先试唱一首。随便唱。随便唱。”来杪杪将燕又思引到麦克风前。
旗鱼座还缩在他怀里,瞪着麦克风,他有点不适应。
刚到校剧场,来杪杪就向他展示了无与伦比的热情。因为一路上沾沾有交待,歌舞团对怪事的处理比较低调,他是去“学习”而不是解决怪事。也就是说,他不能明目张胆,只能暗中观察。调音师见了生面孔,又听来杪杪介绍他是新来见习的,立即张罗他试音。
试……他个屁啦!
瞥到莫沾在角落处微笑,似乎对他的试唱兴致勃勃。
他摸摸头,控制了一下情绪。见调音师向他招手示意音响准备好了,抿抿唇,放下旗鱼座,深吸一口气,静了三秒,三,二,一,“那摩嗒嗒亚,那摩萨啦……嗒笛呀嗒翁,达啦达啦……提力提力,嘟噜嘟噜……易笛威,易笛加列,加列不啦加列……”
全场扭曲。
这是什么?唱的什么?
“又思,又思,停一下!”来杪杪打着手势跑近,“你……你可不可以唱一些……嗯,通俗一点的?”
“好。”他从善如流,等调音师再度肯定他可以开唱之后——“小兔儿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调音师脚下一滑,差点亲吻地板。
喵——旗鱼座趴在第一排椅子上,昂头长长叫了一声。
他酷下一张脸,不爽。那个调音的什么意思,唱《大悲咒》不行,唱《小兔乖乖》不给面子,难道要他唱狮子吼?
再看那些非人,多给他面子啊,《大悲咒》唱第一句,天顶上的脑袋全部缩回去了。
“又思……”来杪杪跑上台,笑容比刚才还扭曲,一看就知道摆笑摆得很牵强,她吸了一口气,慢慢道:“通俗的意思是……你会唱现在流行的哪一首歌?”
他沉默……
来杪杪以为他在思考,耐心等待。
他继续沉默……
来杪杪美丽牵强的笑容开始僵硬,有点撑不下去。
就在这团凝滞的空气中,他绕过来杪杪,跳下台,弯腰抱起旗鱼座向莫沾走去,牵起她的手,目标大门。
“又思?”来杪杪回神追下台。
他转身,淡淡扫了一眼,以平直的语气道:“作为社团友好帮助,我没意见。但是,想听我唱歌,出场费要另算。学姐,我想你们先要搞清楚一件事,我的出场费不低。”说完,拉了莫沾头也不回地走掉。
“又思……”莫沾不敢留,跟在他后面小声说,“学姐那边……”
“他们想解决麻烦,就要拿出解决麻烦的诚意。”他回头,笑得没有半点芥蒂,“我不会为难他们,只想让他们拿出一点诚意和尊重。”
莫沾惭愧地低下头,“又思,对不起,我不该随便答应学姐把你借出去。”
“没关系,既然借都借了,就该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咦?”她头上浮问号。
“把筹码提高一点,沾沾。”绿荫下,俊朗的青年迎风浅笑,怀中一只慵懒大猫。
第二天,来杪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