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36:07——
——远坂府邸废墟。
现场爆发般产生浓重的硝烟,在这样充斥着杀意的战场上,三位出现于此的英灵无声而紧张的对持着,身处英灵的战圈之中,就算是卫宫切嗣也只能感觉到一种战栗般的危机,浑身的细胞都处于必杀的不详预感中,不用说呼吸的吸气,甚至连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般。
吉尔伽美什普一现身就站在废墟的最顶端——原本属于洋馆的一处尖顶,浑身散发着一股狂暴般席卷周身的冰冷气息,似乎对于在场的几位御主打扰了自己与阿尔托莉雅的战斗而感到不悦,傲慢的眼眸瞥过迪卢木多,口中发出一声冷哼,抬脚就踩在远坂时臣的后背上。
“哦,竟然还没有死吗?”
颠倒御主与从者之间的主导权,彼此之间原本应该相互牵制合作的关系荡然无存,理所应当的傲慢,不,应该说是趾高气昂的嚣张,吉尔伽美什这样明显不顾忌自己御主生死的口吻,首先让他脚下身上重伤的时臣脸色变了变,张口似乎想要劝谏出什么话语,然而,在起源弹的作用下,却只能闷哼着吐出一口鲜血。
看到时臣如此的惨象,就算是在场想要直接杀了他的卫宫切嗣和肯尼斯也不由快速变化了一下脸色,一位御主被自己的从者这样对待,这让两个与自己从者关系并不融洽的御主也不禁心有余悸,毕竟,就算是与从者产生多么大的争执和偏见,他们也从未想过从者意图谋杀御主这种事情的可能性。
老实说,这种事情无论从哪里看都显得很可笑吧。
用三枚令咒号令着英灵,与这些传说之中的人物并肩作战,或多或少,御主们都是以掌控着一种利器的潜意识想法,毕竟英灵并不属于人类或者是魔术师的范畴,只不过是由魔力所铸造,由其本体在英灵王座上投下的一个分`身投影罢了,甚至于在其死后,从者的记忆都不会传递在本体身上,仅仅只会作为一种记录展示在英灵书上供本体查询罢了。
——一件武器会反噬其主吗?
在真正遇到这种问题之前,恐怕无论是肯尼斯还是切嗣都不会去考虑这个问题,然而,眼下,活生生的事实却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无趣的家伙永远只能带来更多的无趣,就算是勉强想要忍耐,果然还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吉尔伽美什倨傲的表情下,鲜红的瞳孔深处滑过一丝忧郁一般的阴霾,而这一番出人意料的发言之后,隐藏在他身后的金色旋涡猛地发射出一杆长枪攻击向时臣的脑袋。
“你的用处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时臣。”
连呻`吟都发不出,因为剧痛而不能利用短暂的时间限制开口使用令咒,时臣瞪大的眼眸中似乎还停留着不敢置信的味道,让在场像是按下了什么暂停键一样静默了一瞬。
啪嗒一声,鲜血涕泗横流。
吉尔伽美什的脸色却露出发泄快意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在这样的情景下显得太过于纯粹,相较于一场带着恶意的微笑,甚至让人隐微察觉出一丝纯真的味道,并根本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他的态度理所当然到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这对于吉尔伽美什本人来说,只不过是解决了一个早就看不顺眼的无聊御主罢了,反正他就预备好了备胎的御主来与自己契约,远坂时臣的死亡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现在使用令咒冒犯他惹怒他,这样的下场时臣早就该有准备才对。
然而,所有人都在为吉尔伽美什的这种大胆妄为的行为而感到震惊,并不仅仅是嗜杀其主,更重要的,是吉尔伽美什具有足够的魄力如此行事,如果不是他本身具备极高的单独行动能力,恐怕在杀了时臣的下一刻,他自己也会提前退场,而他这般“叛主”的行为,又有哪个御主敢冒着生命危险再跟他契约?
——archer在自寻死路。
在场几乎所有人心中都笃定了下了这样的结论,唯有阿尔托莉雅眯起眼眸,虽然与吉尔伽美什相处时间不多,甚至其中大多时候还在针锋相对的战斗,然而,她却清楚的知道,吉尔伽美什虽然狂妄自大,还但还不至于犯下这种错误,所以说,希望他就这样退出圣杯战争根本不现实。
抿了抿下唇,不再去观望吉尔伽美什的做法,阿尔托莉雅在想过这一点之后就立刻将目光转移向自己的御主卫宫切嗣,虽然一开始就被吉尔伽美什的举动所震撼,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切嗣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召唤自己出现在他身边——这才是现在应该关注的重点。
切嗣在这个时候也迅速回神,立刻将时臣身上发生的不幸事情抛在脑后,双手灵魂的将空了的弹匣重新装置上子弹,手指紧紧握住双枪,一旦身临战场,他就会变成一个理智到极致的冰冷武器,夺得自己的目标,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胜利。
此刻,切嗣并没有将自己的目光分在阿尔托莉雅身上,黑色的眼眸与肯尼斯对撞在一起,无言的,谁都没有首先对自己的从者发号施令,或许是时臣身上发生的事情让两位本就不信任自己从者的御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更或许,两个人都在等待对方首先动手来应对。
——情况很不妙。
阿尔托莉雅看到切嗣依旧冷漠的侧脸,微微皱了皱眉,但是,不管在战场下如何争执,在战场上,她与卫宫切嗣这位御主始终是最重要的战友,切嗣不能缺少她来抵抗其他英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