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了头看着他略有些凌乱,却丝毫不影响美感的发丝,她有些慌神,他一直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坚持带她来到餐厅的么?
在他的心底一直在替她着想,而她一直都在扭曲他的意思。
“好,我答应你。”他的一番好意,她又怎么会有浪费之理。
松开了手,她轻眯双眸,像是很满意她的回答,嘴角勾勒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坐在他身旁,手中的筷子动了又动,却始终不知道从哪开始夹起,或者说,她的饿意也因他生病而随即消退。
他慵懒的靠在背椅上,睨着她咀嚼的速度也加快不少 ,他的手轻附她的背脊拍了拍“可儿,慢点吃——”
一直都知道她没什么吃相,只是此刻,未免也太‘饿狼扑食’了。
苏饰可到是也想,可她更担心他的身体,不到五分钟她就解决了这顿饭,丝毫不浪费时间,这大概是她有生之年最快的速度了。
苏饰可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我们可以走了。”
他修长有力的长臂拦过她的肩膀,深邃的眼牢牢的锁着她的视线“可儿,下次不准这样吃东西了。”
照她这样下去,即使没胃病,也得吃出胃病来。
她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所以他说什么她都只是赞同,不做任何回答。
“好,我记住了。”她用力的点了点头,以表自己的诚恳。
听见她的话,穆柏南只是轻轻笑了笑,温柔的目光融化了原有的气氛,他眼神闪了闪“吃饱了么?”
虽然吃的很快,可她保证决定饱了,并且很撑。
“当然了。”她十分确定的答道。
两人一齐离开了餐厅,来到了医院,他平生最讨厌医院,这大概是他记忆中第三次来医院,刺鼻的消毒水,满布死亡的味道。
就连平时耀眼的灯光,此刻看来都是那么的刺眼。
见他望而止步,苏饰可目光落在他微蹙的眉梢上,轻声发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
他的手臂揽过她的肩膀,如若不是她在身边,无论谁劝阻他都不会来的。
“没事,走吧。”他勾了勾唇。
两人还未有所动作,就被不远处的大批人吸引了视线。
“你千万不能有事啊,千万不能有事,我会等你醒来……”一旁的哭喊声听上去十分的撕心裂肺。
男人躺在急救床上,半睁的双眸好似已经失去意识一般,只听清他口齿不清的叫痛。
男人的脸上早已血肉模糊,发出痛苦的闷哼,见此场景,穆柏南的头皮有些发麻,四肢都有些僵硬。
他下意识的将她圈入自己怀中,不让她看此画面,以免她害怕。
她微微抬起了头,见他狠狠的闭着双眸,似乎对这一场景也有几分抗拒。
她的小手环上他的背脊,希望借此给他一些安慰。
等到确定声音越发遥远,他才缓缓睁开双眸,凝见她一脸困惑的看着他。
穆柏南低低一笑“我有点……”
不等他话音落下,苏饰可急忙打断“好啦,该去挂号了。”
对于穆柏南接下来的话,她十分清楚,从他刚刚的反应不能看出,他似乎看不了太过血腥的画面。
这一点到是令她有些意外,如此强硬的外表下原来也有害怕的东西。
病房内,少了以往嚣张的气焰,此刻的他异常的安静,像个优雅的绅士,只是与之不符的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他的视线紧盯着滴滴掉落的吊针管,入木三分。
一旁的苏饰可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他是没打过吊针么?干嘛看的这么入迷。
身处医院,每每闭上双眸,总有一些令令他难以面对,甚至有些恐惧的回忆,映入脑海。
“可儿,我特别怕血肉模糊的场面。” 他的声音很淡,不难听出言语中有些无力。
她纤细的手指微微勾住他的手指,微微一笑“很正常,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例如我很怕黑。”
“我的父母在我十岁的时候被枪杀,当时的我躲在阁楼内,才未惨遭毒手,从那以后——我的手一拿到枪就会……就会害怕,见到血肉模糊的场景也是如此。”他紧促眉峰,出现了尤为明显的哽咽。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满心只有玩的孩子,与所有孩子一样被捧在手心,直到一群男人的突然现身,他并不知发生了什么,穆柏南的妈妈是很厉害的医师,她用针剂往穆柏南的身体内注入了麻醉剂,避免他喊出声音。
对于一个孩子,她根本无法采用睡眠麻醉,如果稍有不控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像是早有预料到危险来临一般,诺大的别墅有着不为人知的阁楼,母亲将他报上阁楼之际,潸然泪下,凤眸里满是不舍。
透过地板缝隙,他见到了父母惨遭毒手一幕。
直到如今,他还清晰记得她的妈妈中了三枪,因被问孩子下落,她冷笑将手术刀入领头的手臂上,激怒了男人。
被注射麻药的穆柏南根本无法喊出声音,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妈妈临死前,还一直看着她,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次感受到她的微笑,是那么美。
当父母被送往医院时,早已抢救无效,在那个年纪本该嚎啕大哭,可他确没有,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哭过了,就无需在哭,他要做的只是——报仇。
爷爷在中国待了五年,将他抚养到十五岁,便撇开手不闻不问,但穆柏南知道爷爷这么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