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还是走吧。”我说道。
我们继续向前走了比我们前面加起来的路还要漫长的时间,实际上我已经忘记怎么比较时间的流逝了,而且我们也不再有什么惊异,因为那条路一直在螺旋着升高,螺旋在慢慢的缩小,我们绕后一个圈的时候可以看见前一个在我们的外围。我们发现我们已经到达了月亮的下面,月亮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反而变得灰暗了,这时它更像一个浮在半空中的岩石球……这些我们都只是看着没有说话,它慢慢占满我们的整个视线,然后再慢慢降低,现在它像一个高大的半圆形土丘了,我看见月亮的顶上有一个小小的突起,不象是山丘,因为它有某种特殊的对称的形状,到我们走得更高的时候,我看清楚了,那是在月亮的尖子上面的一个建筑,我从没有看见过的一个建筑,纯白的,屋顶是尖的,柱子在建筑外面,屋顶很大向四周抛出微微的弧线,在一个长而远的地方弧线向上挑起才最后断在半空中。
我们最后绕到那建筑的另一个面时,我发现建筑的前面有一个人坐在那里,穿这白色的衣服,一动不动,象一个雕塑。看来那是我们的目的地,起码我们将要遇到的是一个人或者类似于人这样的东西。路的走向证明我的估计是正确的,它在最后转了一个急弯,我看见尽头指向的就是那个雕塑一样坐在那里的人。
十四个骑士已经踏上了月亮,来到那个人的面前的时候没有下马,而是策马排成了两行,在那人的前面,就像准备欢迎我们的队列一样。当我们走过去的时候,他们当然没有欢迎的表现,我看见那些熟悉的脸上木无表情,甚至这些人是闭着眼睛的。在队列的最后,我看见两个没有脸的骑士,他们也象任何一个骑士一样立在马上,用什么也没有的脸看向前方。
坐在奇怪的白色线条围绕而成的高大椅子上的是一个女人,她用一种奇怪的装扮和衣服使她看上去非常的高贵,但如果看她的脸,她已经很老了,脸上满是皱纹。不过她的眼睛看我们的时候发出慑人的亮光,象鹰看见自己的猎物一样。
在我们打量着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着我,然后她皱了皱眉头。
“你们怎么搞的?来错地方了知道吗?”她用一种盛气凌人的口吻不耐烦地说道。
“来错地方了?可是这是哪里?”俄莫提斯问道。
“没和你说话,小白脸,知道吗?”她眼角也没瞟俄莫提斯一眼,但是话显然是对他说的。
我看了看俄莫提斯,他快要被气晕了,不过这为他的苍白脸色添了一丝红晕。
“你来错地方了,知不知道!”她把我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你怎么搞的,乱七八糟的,你不是要去对付特拉法尼亚人的吗?怎么到处瞎跑?你有病阿?有病就去看病阿?浪费别人的时间和精力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这是犯罪懂吗?!一个傻小子!真不知道石墨一这个混蛋在搞什么名堂?!一点理性都没有!这个时候跑到我这里来算什么回事?这算什么嘛?简直就是胡闹!胡闹!”老太太的口气越说越气急败坏的样子,但是样子却没什么变化。
“奶奶!——”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接着我看见那栋房子里一个满是洞的门打开来,我想那些洞应该是特意打的,看上去那些洞在重复某种节奏。出来的是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白白净净的样子很可爱,但是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却狠狠地盯着我在看。她一直走到老太太的背后。
“就是这家伙把小四打散了,还打伤了小三的眼睛!奶奶你还给他废话什么,把他变成猪!把他变成猪!”
我才注意到这小女孩的手里捧着一只小小的鸟,那鸟在女孩两只手掌缝隙里露出小小的鸟头来,它的一只眼睛在流血,另一只眼睛,竟然像那个小女孩一样,正在狠狠地盯着我呢。
难道这是那只女妖?虽然我早就傻掉了,但是我还是再傻了一回。我知道巫师的骗局,可是这次我所见到的,闻所未闻,如果一个巫师可以制造这么强大的假象,那么……难怪有哪个老头跟我说过什么无限的世界有无限的可能。
“行了行了,你知道什么?!谁叫你出来的,不是叫你在屋子里呆着吗?怎么又跑出来了?一个一个都不象样,快!给我进去!”看来老太太不论对谁都不是一般的凶,只是她的样子毫无变化,让人很不习惯。
“奶奶……不依阿我不依阿,他打坏了小三的眼睛,小三最可怜了,现在没人跟我玩了,我不依阿……”小女孩被老太太一骂,马上大哭起来。
“哭!哭什么哭!羞羞羞!羞死了!小四奶奶不是已经把它重新装起来了吗?小三等下奶奶就帮你修好它。”
“可是这个是坏人,呜呜呜,坏人要把它变成猪!我要把那个坏人变成猪!”小女孩泪流满面,同时一只手正正的指着我。
“啪”的一声,我根本没看见,小女孩“哎哟”了一声把手缩了回去,上面红彤彤的,小女孩吓得连哭也忘记了。
“奶奶,你干嘛打我?!”
刚才是老太太出手了吗?我怎么没看见?这难道也是幻觉?这么快的动作,就算是个战士,我也不是这个……老太太的对手,我感到我握在刀柄上的手在发麻。
“打你?奶奶不能打你了吗?没事拿个手乱指什么?奶奶刚才给你说什么啦?又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