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夕阳如血。
在夕阳正奔流如血时,乔二老爷的书房里却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尸体已经僵硬,已经冰冷。
甚至狰狞。
但是却没有血。
一滴都没有。
薛丁在对乔府里的人进行例行盘问之后赶过来的时候,老宋已对尸身进行了简单的检查。
但是他看起来却好象并不简单——他的脸色已有些泛青,额上密密地渗着细小的汗,嘴里不听地在念叨着没有人能听见的话——多年来,从没有人从老宋身上看到过这种惶乱。
“老宋,”薛丁一脚跨进门,“院子里怎么那么多人?”
老宋一见薛丁,立刻舒了口气:“老薛啊!你可来了!不要去管那些下人了,你看——”说着,便拉着薛丁走到尸体旁,指着乔二的脖子,“就是这个!”
薛丁一见乔二的尸体便猛然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又……还有其它的伤痕吗?”
老宋摇头:“和乔三一样,只有这细如发丝的一道红痕。”
“雷神!”薛丁切齿恨恨道,“我一定要抓住你!”
“这儿怎么少了一样东西?”吕书贤忽然发问,而引起他的疑问的却是多宝架上的一个空格。
薛丁皱眉,刚想把他撵出去,却忽然看见小藿竟然凑了过去,还认真地问:“你想说什么?”
吕书贤:“这里应该有一个不大的瓶子——应该不超过手掌大小——可是现在这里却是空的,这个灰尘印子轮廓分明,可见那瓶子应该就是在这一两天被人拿走的,所以还没有落上灰尘。”
小藿盯着那空格,自言自语道:“多宝架上应该都是值钱的东西,怎么会落下这么多的灰……”
“那当然是因为有人不愿意别人来动这东西,所以没有人来清扫,”吕书贤懒懒地,一边走到桌子旁抓起果盘里的李子,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张嘴咬了一口:“——真酸……以我经验来说,也可以说那是一件不愿意或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东西,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要所有人都别靠近它。”
小藿的心忽然一动,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好象没有什么:“……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乔二的暴毙和那瓶东西有关?”
吕书贤却翻了一个大白眼:“那是你们当官的事,我不知道,我一个小老百姓,不懂那些高深的事。”
小藿无奈地一笑,认识这家伙太久,她也实在太了解这个家伙喜欢拿架子的毛病——越是追问他,他就越不理人——所幸,她对付这样的人也一向是有办法的:“薛丁,尸体上有什么线索?”
薛丁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呼出:“和乔三一样,只有一道红痕。”
“红痕……”小藿伸手在乔二的脖子上捏了捏,回头望向陆王,但眼睛却是瞟着吕书贤的,“陆兄弟,在这里你的武功是最高的了,你可听说过这种红痕?”
陆王苦笑:“若是小灾,或许还能看出点端倪来,可是我却不行。”
小藿微微蹙眉犯难道:“……这江湖上的事……”
吕书贤本是静静地听着小藿说话的,但是却忽然一挑眉毛:“我或许知道一些,你为什么不问我?”
薛丁冷冷道:“你不是说你不懂?”
吕书贤却笑:“我虽然不懂官场事,却在江湖里打混了多年。”
小藿狡黠一笑,心知吕书贤是上了套:“那你说说。”
吕书贤“哼”了一声:“出手的人定是个女人!”
小藿眉锋一动:“何以见得?”
吕书贤:“若是个男人,乔二的的脖子就该断了!”
陆王:“为什么?”
吕书贤得意地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却并不说明,直到小藿手中的碎月刀已慢慢露出了寒光时才苦着脸慢慢地说:“第五拙手是当今武林中绝顶的兵器铸造大师,他所铸造的武器无一不是精品,除了常见的刀剑之外,他还曾经铸造过一套奇门兵器,其中有一只叫做‘绕指柔’的手环。”
陆王:“这‘绕指柔’不是早在多年前那场明杀之役中随着雁昔洞主消失了吗?”
小藿点头道:“当年,雁昔洞主在滇边与一个神秘人曾有一战,并在这一战后从江湖上销声匿迹,江湖上传闻,她已战败而亡,至于‘绕指柔’也从此没有了下落。”
吕书贤:“‘绕指柔’是一个手环,同时也是一件武器,手环上面有两个小环,看来只不过是装饰——但事实上,只要把小环轻轻一拉,就可以扯出一条韧性十足的软线,恰如发丝般粗细。”
陆王:“你是说,谁有这‘绕指柔’谁就可能是凶手?”
吕书贤点头,还瞟了薛丁一眼:“——至于什么见了鬼的‘雷神’,我想大概就只是个过路的江湖人。”
小藿:“我听乔府的管家说,出事的时候曾有人尖叫一声,可是一个被勒住脖子的人,又怎么叫得出声?”
陆王:“……是不是说,发生命案的时候,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在?”
薛丁点头:“当时,乔乔在这里。”
小藿疑道:“乔乔?!”
薛丁:“不错,据乔贵说当时乔乔就在这里。”
小藿凝眉:“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吕书贤:“去问问她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薛丁闻言冷笑:“若是能问还用你说?”
吕书贤挑眉:“怎么就不能问了?”
薛丁:“乔乔受到了惊吓,现在还没有恢复神智。”
“她没有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