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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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风和煦抚过大地,希鲁芙闪耀着黄金一般的长发随之翩翩舞蹈,纤细修长的身体跟随着风的起落翻越,长发飞扬眼神迷离。
“快到夏至了……”半精灵抬头眺望遥远处的火焰,玛那的流动总是在这个季节带呼之欲出,让能够感受到它的生命异常活跃,半精灵有些忧郁地估计了一下,八天,还有八天就是夏至了。
各方势力活动越来越明显,狼群的嚎叫也越来越激烈。自然界和生活在沙漠里的动物们仿佛都感受到了这份异常,变得烦躁和易怒,野兽们也放弃了沟通的企图,准备露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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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凄厉的狼嚎响起,随着风声传得遥远,哀伤还有怀念的感觉四溢。也惊醒了小小的学徒。
看着早已起身的艾丝米拉达,辛格亦预感到了问题,三天前的会合并没有为她带来较大的喜悦,半精灵一直愁眉不展地带领她和电电沿着盗贼经过的痕迹追逐,从尚未破晓的黎明持续到繁星满天的深夜,瀛弱的学徒和初级的战士早已体力不支,但他们不忍辜负同样疲倦的半精灵焦急而又幽怨的眼神。
而且,在第三个月圆之夜的时候,辛格开始感觉到了魔法特别的悸动,冥冥之中和她血液深处有某种程度的呼应。往年的夏至,月亮最圆的时候,大陆各地的巫师总是能有魔力过剩的感觉,那是季节和时间更替、间断交织的灰色时间带,传说中各个空间的门扉开启的瞬间,但是今年显然不同。
辛格觉得该与半精灵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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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学徒表达她的疑问和见解,半精灵觉得她并不再是个孩子了。
辛格诉说了她的感受,也问到了半精灵的目的,在诉说魔力异常旺盛的异状时,她不经意地呼唤了妖精。那不过是些低级的生灵,羞涩而且脆弱,她们附在自然的各种元素上,空间里有她们来往的独特通道,她们会用她们的舞蹈和笑声来向她们所喜欢的生物传递各种讯息。这在精灵族并不罕见,与自然、元素和妖精沟通是每个精灵族与生俱来的能力和使命。但是,但是辛格,她只是一个人类。
我需要见到世界树之母。学徒这么说道,她尽可能完整而简洁地诉说了她的经历和目的,这带给半精灵困惑。她的月精灵母亲在她年幼时就离世了,她记不得任何有关自己另一个血统表亲们的情况(当然也不具备有关艾米亚之袍的任何知识),她自己也从未接触过——大陆上已有近百年没有发现过精灵族的痕迹了。
雾霭飘浮起来,这在沙漠的清晨是非常罕见的景象,半精灵在确定了盗贼的行踪几进终点并缓慢下来以后,决定花些时间和辛格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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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我们必须在野蛮人、斯毕德、或者其他任何人之前找到瑞希拉斯!”半精灵下了决心,并让分享决定的女孩清楚她的决心,“刚才那是阿拉肯的嚎叫。”她解释到,“最近三天来却是第一次出现。夏至之夜快到了,再不让母狼归入它的族群,沙漠的狼王便会丧失自控,自然的平衡也将遭受严重的破坏。”
辛格聆听着半精灵带来的讯息,她未曾想到自己单纯的风木之旅在不觉间已不再那么简单,艾丝米拉达的叙述焦急而且纷乱,在联想到自然和动物们可能遭受的浩劫时,辛格见到泪光在她变得柔柔的眼中闪动。她颤抖着,辛格看到了她宣布决心时的坚定,也未曾放过她为了平衡而担负的恐惧,她安慰的话不能动摇艾丝米拉达脸上所流露出的担忧。辛格真希望自己的法力能强大地如同莱德爱吉葵露,那样她就可以帮助半精灵,使她放下心来。
对于一个半精灵来说,艾丝米拉达的确太年幼了。半精灵的生命在500年左右,而她才47岁,还没有活过她天赋寿命的1/10。辛格看着脆弱无助的半精灵,抚mo着她卷曲的深棕色柔发,试图让她安静下来。每当这时,辛格总觉得自己才是长者,尽管对方的年龄早以超过自己的母亲。
“我们所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人类势力和那不知深浅的半身人盗贼,”艾丝米拉达突然明白了自己真正害怕的东西,“几天前的晚上,我见到了灰矮人,而且是受过卓尔族训练的灰矮人。”
她将头深深埋入辛格的怀里,受到恐惧的侵犯,肩膀不规则地乱颤。辛格自己也如遭受重击,黑暗精灵,那深深的恐惧和强大的威力,邪恶之至、恐怖之至、美丽之至,他们渴望鲜血、复仇、争斗和杀戮,他们偶尔在地表上的现身往往会让整个大陆所有种族陷入恐慌。她轻拍着艾丝米拉达的后背,告诉她会好起来的,实际情况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严重。在这种前景下,辛格认为有必要给予自己和同伴希望。半晌后艾丝米拉达才抬起头,灰暗思绪已被平复,她羞郝地眨着大大的眼睛,绿色的右眼和蓝色的左眼,如同祖母绿宝石闪烁在大海,她回忆自己的脆弱和退缩,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辛格还是见到了她所见过的最哀怨的神情。
这也许和她从未详细诉说过的离奇的身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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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狼嚎的不止辛格一行人,戴卫也在难得的睡眠中惊醒,检查了四周未被触犯的凌厉陷阱后,他没有再度入睡而是陷入了沉思,尽管连续日以继夜的赶路让他的身体极端需要休息。
他的目的地离这里还有一个下午的路程,他回头看着刚刚露出鱼肚白的东方,浮出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