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都是第三章的内容,可以的话我希望把第三章的标题放在这段文字后面~~)
即使我的一生之中传奇不断;即使此后我本身变成了传奇,随着吟游诗人的传唱象风一样越过;即使当我经过难以想象的巨大牺牲,以狂热的执着终于获得大法师的称号时,我的心脏都没有如同那次战斗时般地剧烈跳动。
卓尔族的战士留给我----留给那役的经历者的,除了觉悟、考验、力量和信念之外,还有恐惧----那是深入肌肤直接刺入骨髓的恐惧。那些活下来的人,后来或多或少地都发生了或大或小的变化,勇气没有从我们身上消失,但是对于黑暗我们总是特别敏感。这种过分的懦弱在我的身上盘距了相当长的时间,凭着朋友的帮助和希林达的祝福,我终于掌握了防御魔法能量术,理解了晕眩标志和欧路提克防护罩,还有那破坏力极大的半径五格雷击术,但是那役所留下的对黑暗的懦弱一直持续着。
时间的流逝使我慢慢由预言者升为幻术师,从一个法师变成了术士,经过反复的煎熬理解了冥思对于施法的真正条理而获得了贤者的荣誉。但是每次步入黑暗时,总是会与某种颤抖不期而遇,它始终挥之不去。
我的阴影始于黑暗,也终止于黑暗。混沌的记忆仿佛是很久以前了,当我在那个被神诅咒和抛弃的地下迷宫里终于击退了那个杰出的黑暗精灵游侠时,我知道我的能力步入了新的境界。让我获得这种解脱的是友情,对那个黑暗精灵的友情,我期待着诚挚与关切再一如既往地出现在他注视我的双眸中。为了能够再次看到那样一双眼睛,我提起了法杖,并最终将他从黑暗中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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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和他对战时的那种感觉我再也不愿意经历了,那种无助感较之我初次遭遇卓尔一族时有过之而不及,我甚至感觉力量的有限,在面对那种未知危险与未知黑暗时,甚至对自身的力量产生过怀疑。我不知道当年那名巫师在那役的沉默的恐惧中有没有这种无助感,我只知道即便现在,在这种宁静与祥和的氛围中,我这个已经能够纯熟地运用魔法力量并且和谐地与自然沟通的大法师,在偶尔面对冥思上的难题或哲理上的挫折时,这种孤独和无助还是时常侵入我的知觉。
命运真是奇妙,当很多年以后我们席地而坐在篝火旁喝红角酒遥望星空的时候,我们偶尔会提及当时的战斗。每当这时那个沉醉于黑魔法研读的卓尔族的射手总会不由自主地摩砂他的弓,那把附有强大魔法力量的西飞洛丝弓。黝黑的脸庞如同碳般深邃,又如同丝绸般光泽,他总是独来独往,将箭精准地射入敌人的咽喉。“拉弦是种艺术。”他时常这么重复,“飞扬的风声不仅是对胜利的渴求,更是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当有限的力量面对无限的危险时,如果不信任自己的双手,那又该把握什么呢?”
是啊,这种观点如同雕凿般深刻。即使那役带给我如此之大的转变,让我从一个不宵于武器训练的专精法师过渡到一个因迷恋格斗而忽略魔法累积,并且时常忘记记忆某个魔法而为此相形见拙的鳖脚法师。当然,当我最终成为传奇,我的训练方式也成为很多学徒效仿的典型----他们将这种鳖脚称之为:力法。
收回散乱的记忆,我继续注视我那卓尔精灵朋友的眼睛,长期魔法的熏陶使那瞳孔如同宝石般闪光,就象那晚的星空,明亮而且坚定,他知道自己所选择的路,必须背负的痛和应该偿还的罪----身后的黑暗仍在,但是懦弱已经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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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法师辛格瑞拉的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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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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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辛格醒来,古鲁丁的海风依旧腥涩,繁星满天,眨着眼睛。
已经是第几次了?每次委身于黑暗处,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颤抖。战斗的伤痕因为时间的累积而消除,只有那道粉红色的疤遗留在胸口,每次抚mo它时,总感觉到它筹龊满志义气风发地表示继续停留的决心。那役后所有人活下来的人都漠不作声,巫师整理了发,念动了集体传送术。在祭司们的努力下部分徘徊在死亡边缘的人们被救回,见多识广的诗人依旧弹起他的琴,皮爱皮斯海的波浪映照着他的眼睛,带给生还者希望。
然而战士们没有喝酒,他们也没有喧嚣。
安丹特陪伴在电电的床边,出乎意料的是他们没有说过任何的话。丸子依旧昏迷,电电的表情复杂,他注视丸子的眼神中除了感激和愧疚,更多了一丝无助。辛格知道那种眼神的含义,那是由于对自身力量的不满,由于厌恶自己缺乏自保的能力而必须借助别人的手而产生的困惑。
金色血液表示能够向奇岩的战士同盟汇报,让丸子经过突击训练跳过武技长直接升入精兵阶层,他认为他的勇气与实力当得起这一荣誉。这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好消息。
接下来就是沉默,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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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天的那个下午,已经能下床走动的辛格听见了丸子在外挥剑的风声,电电和安丹特默不作声地在一旁加入他的练习,辛格想起祭司叮嘱过丸子需要静养,可是丸子说:“我不能再躺下去!无聊地睡眠只会让双手乏力地连剑都握不紧。伤口依旧疼痛,不过心中的恐惧更深。”
说这话时他有意将脸撇开,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钻入辛格的眼睛,她终于没能看清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