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还要靠你跟在小姐身边，好好照顾呢。”林白氏意味深长的看了廖氏一眼。
廖氏的脸一僵。
娘一定在怀疑什么。
她的心一紧，暗自安慰自己，那件事做的极隐秘，绝不可能被人知道。
只除了她，那个贱丫头。
她低下头，身子微微一抖，眼里却闪过一丝杀意。
林白氏瞧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眼神暗沉下来，神色冷峻。
廖氏抬头看了一眼，心中越发紧张，脸色便显得极为不正常，她复又低头，惊慌失措间，想到了一个应对方法。
林白氏只见廖氏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身子慢慢发颤，似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神色惨白。
林白氏的脸越发难看起来，正要开口，廖氏却是一脸哀求的看着她道“娘，把柳嬷嬷遣走吧，女儿怕……”
她收了收手臂。
一脸的柔软不堪。
林白氏银牙一咬。
怜惜之余又来了气。
她怎生生了这懦弱无能的女儿，单是一个贱婢，就能令她怕成这副样子。
实在可气。
也难怪会被休了回来，这般柔弱，真是没她一点风范。
原是怒廖侍郎廖云崇不给尚书府一点颜面，现在她却认为是自己的女儿不争气，才会被底下那些狐媚子耍了手段，把廖云崇的心都勾的散了。
但生气归生气，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疼在心里的女儿，她终是不忍责骂。
便只蹙眉，不耐道“不过是一个奴婢，压在手掌里，能翻出什么浪来，娘当初怎么教你的，怎生你一点都学不会，白白的把侍郎妻位让了出去。”
许是话里有些狠。
黄嬷嬷便不由一颤，头也不敢抬，只低头看着地板。
干涩的嘴角微微勾起，似是自嘲般，笑了一笑。
是啊，在老夫人眼里，她们始终不过是奴婢，能有的，不过是贱命一条罢了。
主子若对她们好，便是恩赐，若是对她们不好，也不过是她们的命罢了。
察觉到林白氏的目光若有若无的飘来，她的腰微微弯曲，把头低的更低。
极是卑微。
林白氏见她怯懦模样，笑了一笑，心中不屑。
贱婢就是贱婢，哪里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她移开视线，听见不远处几声轻轻抽泣，视线便不由落在廖氏身上。
廖氏仍低着头，余光一瞄，见林白氏看她，便抽泣着道“都怪女儿不好，要是女儿能怀了云崇的孩子，女儿也不会因为犯了七出之条被赶回府，丢了林家的脸，害的娘和致哥哥成为他人笑柄，都是女儿不好，女儿就不该留在这府里，拖累娘和致哥哥。”她捂了捂嘴，泪不禁哗啦啦的往下流，她忽的提高了音量，“一切都是女儿的错，女儿这就绞了头发去当姑子去，在庙里为娘和致哥哥祈福度过残生。”
说完，她便猛地提脚加速往外一冲，转眼就到了门前。
黄嬷嬷余光一瞄，心下一颤，猛地冲上前想要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