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眸少女腿上也中了几颗子弹,霎时间跪倒在地,而一道绿影闪动而过,转眼间将赤眸少女带走了。赛琉刚想追击,然而却忽然感到双腿一阵剧痛,她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腿上不知何时已经绑上了几条细线,只要她微微一动,双腿立刻就会与她分离!
赛琉咬牙切齿地盯着夜袭的人就此逃走,然后无力地瘫软在地。
雨还在下,雷还在响。血泊渐渐模糊起来,钢珠在地上滚动着,闪耀着银色的光辉。
赛琉无力地瘫软在地,小比不停吠叫着,担忧地舔着主人的手。只是,赛琉却毫无知觉,就像一个燃烧完了生命的人一样。塔兹米挣扎地起身,还沉浸在适才的惊险之中。
一切都恍若梦境。
他清楚,他刚才踩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若那赤眸女子没有接下他的攻击,反而闪避,亦或者说若是适才慢一秒被弹飞,自己如今可能已经死去了。
一回想起那副惊险情景,塔兹米感到背脊升起一阵冰凉。
塔兹米擦了擦从嘴边流出的鲜血,看了瘫软的赛琉一眼,虽然自己对赛琉适才的行为有些怨恨,但是却仍然跑过去,勘察了一下赛琉的身体状况。只是很快,后面就有一队警备队跑了过来,将赛琉围住。小比不断吠叫着,然后随着赛琉被抬起来,跟着警备队跑去。
塔兹米忽然想起,自己的任务还没终止,而自己若是不能带回叛军一人的话,恐怕整个小队都会遭到惩罚。
塔兹米权衡了一会儿,认为对方带着一个伤者,不可能逃得太远,而且那赤眸少女已经受伤了。塔兹米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再颤抖了,他发现,其实夜袭并不可怕。
他紧紧握住了拳头,深知自己已经从过去惧怕夜袭的阴影下逃脱了。
他看向绿影逃脱的方向,他们正是要逃往城外。可是,现在是夜晚。塔兹米心中一动:他们此番行动,必定会有暗道的,不一定要从城门出去,而那个少女在这里行走,说明了暗道可能就在这里附近。
塔兹米不再犹豫,再次登上了哨岗,通过哨岗,整个黑街毕露无遗。果不其然,那个绿影带着赤眸少女在街巷中四处拐弯,似乎害怕被人追踪,可见他十分谨慎。
尽管实在哨岗上,若不是十分熟悉地形,说不定一会就眼花缭乱了。
终于,那绿色的身影在一条暗巷的拐弯处忽然消失不见了。塔兹米立刻警觉,四处寻找着,可是还是没能找到那个身影。
塔兹米重新盯着那个拐弯处,过了十多分钟后,一个身影慢慢从井盖下冒出,然后又向前走了几条街,撞入一间民房中。
塔兹米立刻抓起短剑就这样冲过去,他明白,那里恐怕就是夜袭在帝都的根据地。而此次塔兹米在这里伏击了那个赤眸女子,恐怕夜袭会有所警觉,很快转移根据地。
这么一来,下次恐怕再也难以有此机会,对夜袭进行打击了。塔兹米迅速爬下哨岗,正想去军队叫人。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去叫人这个空档,恐怕对方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塔兹米稍微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看手中的短剑,心中不断问着自己:凭我真的可以对付得了夜袭吗?
塔兹米摇摇头,似乎要将这丝动摇驱赶出去。
不,对方已经有一个人受伤了,另一个人似乎不是战斗型的杀手,不然刚才那一瞬间恐怕就足以杀死我了。但万一对方还有同伴呢……
塔兹米再三犹豫,还是决定跟上去,到时候再判断是否出手。
说不得还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塔兹米怀着这般忐忑的心态,谨慎的跟了上去。每一步塔兹米都走得特别仔细,仿佛地上布满了钉子陷阱,生怕惊起一点动静。
滴答滴答,平静的他如今只听到雨声,呼吸声以及自己心脏跳动之声。不知何时,雨水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黑夜的黑暗,渐渐吞噬了他。
四周的一切,仿佛都是活生生的,监视着他。
十步,九步,八步……在离那间小屋只有十步不到的时候,他骤然停下了脚步。一滴雨水从他眼前落下,完整的水珠骤然破碎不堪,仿佛被一把利刃分割了一般,而后在眼皮底下再次被分割成数滴水珠,直到落地。
塔兹米紧紧盯着眼前那片空气,慢慢地,塔兹米发现,一些细碎的水珠似乎悬挂在空中,如被串连起来的珍珠,闪动着晶莹的光辉。
塔兹米愕然发现,在他眼前,竟是一根几乎察觉不到的细线!到了塔兹米再仔细观察的时候,他发现他自己身遭竟满是细线,而塔兹米他,则如身在蛛网之中的猎物,等待着猎人收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雨水一滴滴打在塔兹米的脸上。十分钟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塔兹米仍在苦苦忍耐着,他不敢动弹一分,因为他不知道细线会在哪个方位。这个陷阱设计得十分精妙,你可以进来,但你若再前进一步或后退一步,都将碰到这些细线。
碰到这些细线的后果,塔兹米是目睹过的,刚才赛琉就这么轻轻一动,双腿就几乎完全断掉,恐怕这些拉紧的细线不亚于刀刃的锋利。塔兹米感觉一股战栗之意自心底涌来。他感觉一根细线正紧紧贴着他的喉咙,只要他再向前半分,他可能就要身首异处了。
他如今要做的,就是忍耐。
半个小时过去了,塔兹米还是没有动弹,他也没有想过,他竟然能忍耐半个小时之多。就在这时,那间小屋里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