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水火不相容 秘密篇 六 (1/3)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刚刚安静的森林，响起尖锐的笑声，一群受惊的小鸟腾空而起，它们叽叽喳喳的在讨论着声音的来源。

我坐在绿色的草地上，散发着生机的土地上，累的直喘气。停不下、停不下笑声……好累，可是好笑的感觉让我整个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是还是停止不了笑。停止不了……停止不了的悲伤……救……有谁能救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哈……咳咳——恶……”

血腥味上涌，我笑着笑着，吐了……是血，搀杂其他一些东西，胃部泛酸。“恶——”忍受不了呕吐的意味，口里不断有胃部的东西吐了出来。突然，身体一阵刺痛，“噗……”我软软倒下，溅起一些碎草叶，好痛……好痛……心好痛——

怪兽抓走了龙，但是他没有就这样走掉，他清楚的感觉到刚才是一个人类给他带来的不安，威胁！他扫飞了我，还注意着我的动静，圆鼓鼓的眼睛盯着我落地的地方。看我毫无生气的倒了下去，他似乎放心了，准备走，忽然他闻到了女人才有的气味，来源处正是我落下去的地方，一时，竟慌了……

小心的靠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一尾巴扫了过来——恩，毕竟是怪兽，准头太差，也不会计算，他尾巴扫过来，也只有尾巴尖靠近我们所在的位置。可是那时我勉强站起来，身体一倾斜正好对上了尾巴尖！她一直看着我……是的，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在我背后看着我的一举一动，不说话，安静的看着我，默默的，一直支持我的决定。

所以，那时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怪兽的尾巴过来了，事实上如果要我躲我可以躲过，可是她可能连想都没想就扑开了我，自己迎上了那无匹的力量——尾巴减上的倒刺深深的，深深的插进了她弱小的身体……深深的，同时也插进了我的心……

血花从她体内飞射而出，宛如绚烂的烟花……烟花？

“只是烟花，无所谓盛开与枯萎。但可不可以请你聆听我展放的声音？那一瞬间的生命就会因为你的注视而美丽。即使那样短暂的存在你眼中，但是你看到了，我为你盛开的戎装，那就够了，我——已经记在你心里，那永恒的美丽……”

她笑着对我说，温柔、恬静、美丽……好象那一会她就会离开我，飞向她向往的天空。她的手轻轻点在我手心，却似乎是点我在心里——震撼！

她做到了……美丽却痛苦的烟花……永记我心——那一刻，炸开了。装点着湛蓝的天空，点点，冰凉，没有温度的开放——然后是坠落与消无的死亡葬曲。

空洞的双眼……以前是那样迷住的我双瞳，现在却是死亡的寂静。没有神采，没有温度，那是曾经迷住我的眼睛吗？为什么现在那么陌生……潺潺的鲜血有如小溪般慢慢的，从她嘴角流下——鲜艳的红，触目惊心，不敢直视……

不敢直视——因为是我，一切都是因为我！都是我才会让她变成那样！都是我，从今以后她再不会对我笑！不会接触到她的目光，是我让她离开我的，是我！是我啊！！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碎了……如果说之前他们的死让我的心痛到不能承受，那么她的离开——就是让心彻底的碎，彻底的碎了……掉落在地变成一地碎片，一堆垃圾。不能承担的离别……为什么，是你离开了我……为什么，是我害死你啊——

恨，我恨……我恨我自己，我恨自己的没用！无能，白痴！我常常自作聪明，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讨厌鬼，事实上，我却是在乞求着……乞求着她的关心，她的爱，让我感受到温暖……我从没有为其他人想过什么，我总是在做自己的事，不曾想过他人的感受……我，明明爱她。却总在伤她的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才是世界上最无耻的人！我活着，活着有什么用？猛然醒悟——我才是最没用的，世界底层的垃圾！废物！不应该存在的我，为什么还苟活着？牺牲了那么多人都是为了救我这个不应该存在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的牺牲有什么意义？！我要怎么偿还你们的情？义？你们拿你们的生命交换的我，该怎么报答你们所做的一切？留下的我，你们的留下重担，我无力承受啊……

眼泪，是……

“御，我告诉我，不管在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能流泪，那对内心来说，对于是身体的败北，这样只是证明了我们拥有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即使你的敌人再厉害，你已经受了很重的伤，痛的站都战不起来。在两个人对战时，你要露出‘我绝对不会被你杀死’的表情！不然，你就提前出局了。战斗，不管在何时都是残酷的，有牺牲，有泪水，可是对于在战斗的我们来说，泪……是奢侈品，如果你不能做到心的坚强，就算你武功第一也不可能打赢一个下了决心的人——他会坚持到杀了你才会倒下……你懂了吗？”

师傅在告诉我这段话时，没有表现跟话相对的刚硬、坚强，说话也不是铿锵有力，反而……有太多的悲伤，不是表情悲伤，是语气。感觉上，好累，他累了——那是说不出的痛苦，倒不明的……溢不出的泪，在眼里，在心里。泪，不是不能流，只是只能往心里流，不能流落出的悲哀与失去的痛苦，这就是做为习武之人所应该知道、遵守的，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