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心术不正,法术就要失灵……”
师傅临别时的这句话一直在王七耳边回响,摸摸头上的伤口,王七郁闷非常,这叫什么事儿啊!辛辛苦苦的学会了穿墙术,本以为能就此风光一下,谁曾想,回到家里刚想给新婚妻子露一手,就不知道犯了哪条戒律,被莫名其妙的收回了法术,还在东墙上撞了一头的大包。
“要知道这样,就不去什么崂山了,有这么多功夫随便找个什么邪教拜一拜,估计也早成了仙了!”王七往床上一躺,随手摸起枕边的《神仙传》,又加了一句,“这书上说了,邪教就没那么多臭规矩,学的也快!”
“你算了吧你!”妻子一边清扫着被王七撞的满地的墙灰,一边抱怨,“早叫你少看点神仙传,你倒好,还跑去学什么仙,这次是头上撞个包,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呢!我说你什么时候也干点正经事好不好?哎,我怎么嫁给你这么个疯子了呢……”
这抱怨也不是没有道理,要说到王七的妻子明珠可是方圆几百里内数的上的美人,当时省内省外那些有名的才子富豪可没少往她家跑,又是写诗作画,又是送财送礼,都想博得美人欢心以求一亲芳泽,可谁也没想到,最后明珠居然嫁给了她家隔壁的一个穷书生——王七。
后来有人问明珠,说你怎么会嫁给王七的?他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你啊?明珠说嗨我那不是一时糊涂吗,看他老实巴交的想追女孩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就心软了,谁知道嫁给他以后才知道这厮居然是扮猪吃老虎……
不管是猪还是老虎,反正在众人眼中,王七是无论如何也配不上明珠的,据说当时号称江浙第一才子的林东阳得知明珠嫁给了王七以后,满腔悲愤的吟出了“几许空牵挂,忍见粪土掩莲花”这样的泣血之句。
于是我们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粪土的生活要比才子快活的多。事实上,从理论上来说,才子往往志大才疏,粪土则是知足常乐,可见世事有果者皆有其因。
当然,王七是绝对不会有时间去考虑这些深奥的道理的,他现在正专心的翻阅着前几天地摊上淘来的《神仙新传》,认真的估算着自己成仙的可能性。
窗外夕阳渐斜,将院里那棵老槐树的影子拉的长长的,直映到王七昏暗的小屋里。
王七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那个神仙的世界里,全然没有感觉到周围时间的流逝,只是随着天色越来越黑,他的脑袋离书越来越近,并且两者一起不自觉的越来越靠近窗户,直到最后不知不觉间噗的一声把窗纸撞了个大洞,他才猛然惊觉,抬起头来,迷茫的望向窗外。
窗外已是月色如钩。
“老婆,老婆?”王七觉得肚子煞是饥饿,条件反射的叫起明珠来,然而却无人应答,昏黑的屋子里只有王七和他的《神仙新传》而已。
又去隔壁打麻将了吧……最近她都很热衷于此道,忘记回家做饭那是经常的事,特别是在她手气不佳的时候。
王七无奈的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推开那扇吱嘎乱响的房门,准备觅食去者,结果刚迈出一步,便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来人身材魁梧力道不凡,王七虽然也在崂山上修炼了几日筋骨,但毕竟是一介文弱书生,哪里顶的住这般冲撞,当场连退十几步直摔进了自己屋里,只剩下一句“我靠……”余音袅袅,犹在门外。
王七呲牙咧嘴的跳起身来,将手指定门外那人正待要破口大骂,却见此人一脸嬉笑,双手作揖,口称“王兄好久不见”,原来是儿时的玩伴张三。
“靠,原来是你小子!”王七转怒为喜,忙将张三拉进屋里坐下,“几年不见,怎么越来越发福了?差点把我撞死!走走,去杏花酒馆买些酒菜来,咱好好聊聊!”
“嘿嘿!”张三将手里的篮子往桌子上一摆,笑道:“酒菜全齐,我可是有备而来!”
王七一声欢呼扑了过去,甩开腮帮子一顿大嚼,又举起酒坛子猛灌了一口,这才长长的吁出一口气,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比起王七来,张三可算是有涵养的多了,只略抿了一口,便放下杯来,举目四顾,打量起周围的摆设来,当然,正忙着大逞口腹之欲的王七此刻是绝然没有时间去管张三在看什么的,事实上即使现在张三把屋子里的东西全搬走,王七估计也只会牢牢的按住摆满酒菜的这张桌子——当然,前提是要张三看的上这些破旧不堪的家具。
“老七啊,你这屋里可是越来越宽敞了嘛,记得去年我来的时候,还有几件不错的桌椅,怎么现在都不见了?”
“嗯……?”王七抬起头来,脸上有几分尴尬,“当了,前几天家里缺钱,就当了。”
“哦……”张三自觉失言,忙换了话题“对了,老七,现在还研究仙术呢?”
“哈哈,是啊,说到这个,喏,前两天在书摊上淘到这个!”王七得意的拿起那本《神仙新传》,递给了张三。“很少见的珍本啊!”
张三曾经也是个仙道的痴迷者,和王七两个人成天扎在一起传看《神仙传》之类的小说,向往着封神成仙,也曾说好了要和王七一起去山里学道,王七至今还记得当初两人商量着进山的时候,张三兴奋的微微发红的脸:“奶奶的,咱也修他个正果去!”那时候的张三如是说。
然而几年不见,眼前的张三却似是老了许多,或者,应该说是成熟了许多,抚mo着手中的书,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