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用极为难看的姿势躲开了这致命一剑时,凝奴终于对着阿撒王那10万修罗大叫起来。
“你们还在干什么?你们的将军生命受到了威胁,去打败那两个人,去保护你们的将军。”可是,没有人动。凝奴回过头看着那些所谓的战士,“为什么?”
“没用的,”我从地上困难的支撑起自己,“他们信奉的是强者,只有更强者才能让他们臣服。”
“而且,这是两个死神的决斗,”弑逆笑着走向我,“没有谁想要参与死神的战斗的。”
凝奴呆呆地站那里,看着眼前,看着所有,“这,就是修罗的世界吗?”
“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我的哥哥。你终于承认我是比你更强的修罗了。”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躲避了。那个笑容,带着憎恨,带着25年的憎恨。
“这是命……父亲,由我来替你偿还你的过错吧!”
闭上了眼睛,死神开始等待死神的宣判。
我是修罗,我没有所谓的未来。
只有现在,我感觉得到的存在。
下一秒呢?
没有了,在死神的威严下,没有谁还能存在于下一秒。
包括死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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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还有50里就到了。”
“叫前面提速,”那个被叫做王的说,“希望能赶在那个家伙到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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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吗?身子那漂浮的感觉……是了,只有幽灵才会漂浮在半空。我已经从死神变成了死人。
原来死是这么简单,只是轻轻的瞬间就可以解脱。
但是,我为什么我的胸口还是这样的痛,那种死人不应该有的痛苦。
“该死的,你居然会魔法!”这是哥查德的叫声,难道他也死了吗?
不,没有!痛楚和哥查德的叫声提醒了我——我没有死!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漂浮在半空。
我可以让剑离手,让气操纵它飞射出去,可是我不能让人飞升起来。
这只有魔法师才办得到。
魔法?!
我转过头去看着凝奴,她正在我的脚下默默地念着咒语。
这样的画面让我想起了一年前……
“将军,我……”凝奴在被我发现她正在用魔法光球追逐蝴蝶时,她胆怯地藏起了双手。
我走到凝奴身边,看着不安的她,“你会魔法?”
“是的。”她轻轻地点头。
“萨而罗人都这样?”
她摇摇头,“很少的一部分人懂一点咒语,但是称得上懂魔法的更少。”
“是吗?”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又回过头来,“记住,不要在别人面前展露你的魔法。因为修罗崇尚的是力量。”
……
一年前被我鄙视的称为‘妖术’的魔法,现在却救了我一命。
觉得可笑吗?不可笑。
当你觉得自己很强大,强大到不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也就是你最弱小无力的时候。
“夜珲啊,没想到你的强大是建立女人身后的,而且还是一个萨而罗女奴隶。”弑逆用那种讥讽的口吻看着半空中的我说。
没有力气,也没有道理去反驳,事实上,我现在的确被一个女人保护着。
“既然那个女人在保护夜珲,那么让我来看看谁来保护那个女人吧!”哥查德邪笑着,运起他的妖力慢慢走向凝奴。
看着哥查德一步步踏向凝奴,威胁着她的生命,而我却还要她来保护。
死神是不会保护灵魂的,可是,死神的灵魂却要别人保护。
这才是可笑的地方。
“放下我!快跑!”我不忍心看着她死,我叫着。
“不!”这个倔强的傻女人摇摇头。
我们的眼神交叠在一起,“你会死的!”
“就算是死,也要和你在一起!”她说。
哥查德,那双手红色的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魔法瞬间停断,我被狠狠地从空中抛下来,砸在地上,再次受到了冲击的伤害。
从没有受过伤的死神,今天却一直流着自己的血。
又是一件可笑的事。
我没有时间管自己的事了,“放开她!”我对着哥查德大叫。
他将凝奴提在半空,被掐快要窒息,使得凝奴的脸色变得跟他一样的难看。
“如果我不呢?”哥查德回过头来用鄙视的眼光看着我,“杀了我吗?”他加重了手上的劲力,倔强的凝奴嘴里终于发出了呻吟。
在一起的五年,我和凝奴的无数次斗气……想起她存在的每一天都使得我不再觉得空虚的日子。
我想要保护她,我第一次想要保护一个人的时候,可是我已经失去了保护她的力量。我一次一次地运起力量,然而都是空然一片。
“够了,无聊的闹剧。”弑逆说。
黑色的镰刀就在我的前方划开,然后,萨而罗的鲜血就飞扬开来。
我就那么看着凝奴拌着缨红,飞舞在空中。她的眼睛还看着我。慢慢地下坠,最后,落在那片颜色中绽开。
“真的是好无聊,”哥查德不满地舔着手上的血液,“弑逆,你不应该抢走我的猎物……萨而罗人的血果然没有那么好吃。”
好吃?“住口!你不准舔凝奴的血!”我暴怒地用尽最后的力气掷出长骨,射向哥查德。
“哈……”哥查德在转过身的那一瞬间,他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了。他没有想到长骨还能杀人,他没有想到我还有最后一点力气。
他的眼神跟以前那个人类一样,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