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季惟坐倒在地上,他抬起眼眸,面前,花容蹲在他跟前的模样逐渐清晰。
他现在是在干什么?
他正在扯着一个女人的手,吸她的血?!
方季惟猛地一把丢开手里握着的花容的手。之前问小宝的时候,听他说自己像野兽,他根本不信,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抬眸对上花容的眼睛,眼里微微带着疲惫,好像有着颤抖,不知是愤怒还是难以置信,亦或者是一些情绪的杂合。
花容收回手,轻笑了声,“我救了你反倒还被你记了仇。“她缓缓站起身来,低眸俯瞰着方季惟,眸底恍然降下温度,”你只需要知道,喝了我的血你不会死。“
“死?我会死?“方季惟从墙角站起身来,抬眼看向花容。鼻尖那股致命般的诱惑没有了,眼前也逐渐变得明朗,可是脑中却有一大团似的迷雾散不开。
花容转身朝桌边走去,她背对着方季惟缓缓道,“不然,你以为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她坐回位子上,还是那个姿态,抬眼看向方季惟,眼里有着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敬畏感。
方季惟站直了身子,没有了异香,他也变得正常了许多。他朝花容走去,也在桌边坐了下来。他垂眸,像是没有想法,“我的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自从我被车撞过就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甚至都怀疑过我到底是谁?我一直在寻找……”他停顿下来,似乎是在找一个合适的词,“一个……”
过了片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抬眸定定地看向花容。
“一个真正属于我的身份。”
花容对上他的双眼,她的眼珠就像是安详躺在静谧河底的琥珀,半响,她似乎微动了动眼珠,双眼微眯,她静得可怕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松动,她道,“身份?”微勾了勾唇角,“那还不简单?我给你一个便是。”
方季惟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太明白。
花容道,语气里透着些许肃穆,“从现在开始,你的命就是我的。想要活,就得听我的话。”说完,她嘴角一弯,又像是一种挑衅。
方季惟当然不喜欢任一个女人来摆布,可他还是想知道,他脱口道,“为什么?”
“为什么?”花容收起笑,“你还不明白么?你的能力是我赐予你的。”她看向方季惟,白得透的脸上像是没有一丝表情,“你如今身上所有的能力都是我给予你的,包括你所有的变化,都是我的妖力在你身上所起的作用。只可惜,你却是个人,一个人的身体又怎么能够承载得了妖力?更何况是一股巨大妖力的凝聚。没有我的血,你根本控制不了,反倒会被它反噬,成为一头被妖力所控的妖兽亦或者会……爆体而亡。”
方季惟垂眸,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我身上现在有你的妖力?”如果不是这股妖力现在支撑着他,他早就该死了。
方季惟像是还没能消化。一直想要寻找到一个解释自己的答案,可当答案摆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他却有点不知所措。
那么他现在又算是什么呢?一个有着妖力的人?
也就是说,他现在还是人?
花容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冷冷淡淡,“成为妖兽和爆体而亡都不是什么好下场。妖兽失去本性,被妖力所控,成为一头只会嗜血的怪物。这一点你应该能够体会得到,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
嗜血的怪物?原来自己体内一直所躁动和渴望的……是人血……
方季惟顿了顿,抬眼看向花容道,“那你为什么不把我身上的妖力收回?”
收回?她如果现在真的那么好收回,也就不必大费周章了。
花容看着方季惟,眼里淡淡,“这你倒是没必要知道。你只需知道现在我不会让你死。我们是合作关系,你需要我的血,而我需要你替我办事。”说到这,她顿了顿,“至于要办什么事,等以后遇到,我自然会叫你去办。”
方季惟眼中微微闪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是让他抉择,可却根本不容他拒绝。
方季惟微缓了口气,似是无奈。他道,“那你这次其实是故意找我来?”
花容笑道,“也可以这么说。”
方季惟看着她道,“那你直接来找我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花容偏头,对上方季惟的眼睛,“怎么?这么快就担心起你的朋友来了?怕我伤害他们?对他们不利?”她看着他,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片刻,她弯了弯嘴角,“你放心,我可没有你想得这么无聊。”
话罢,她起身,朝门口走去。
方季惟顺着她的身影移动目光,她的姿态还是一如既往带着微微的傲慢优雅。她打开门,朝外头跨步,光线迎合而来,她走在绒光里,带着仿若秋季的气息。
方季惟忽然心中萌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他忽然觉得老天并不是平白无故地给了他一股奇异的力量,而是把他,带近了她的身边。
*
方季惟走出屋子的时候,就看见院门口,蔡大浩急急忙忙从外头跑来拉扯着大宝像是要去什么地方。
大宝应该是不太愿意去,小宝在一旁帮着,几个人拉拉扯扯地在门口嚷嚷,纠成了一团。
方季惟朝院门口走去。他道,“怎么了?”
蔡大浩见方季惟来了,眼前忽的一亮,连忙放下大宝就过来扯他,“哎呀!你来得正好!”说着边扯过方季惟的手腕边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