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维安是肆拔最德高望重的太医,现年已经七十七,基本闲置在家,若不是出人命的大病一般不出动。
崔维安注重养生,过午不食,下午就听戏消磨时间,习惯早睡。
这天,四处都在传皇上皇后圆房的事,戏子唱完也闲聊了几句,被管家听见,迅速就传到了崔维安的耳朵里。
崔维安挑起松弛的眼皮,露出老人灰暗的眼睛,好像很重视这件事,却叹了口气。
“唉,不知我这一把老骨头,还能不能看见国之继主啊~”
管家听了不免上前安慰,说您老妙手回春且体态安康,定能再活百年云云。
崔维安笑着挥挥手:“借你吉言。”
管家看他乐了,就准备去收拾床铺,这时门房领着流王府的华管家来报:
“赫连国主高烧不退,事关国家大事,请崔老太医快去看看!”
崔维安立刻将欲睡的心情整理,吩咐管家收拾医箱,门房备车,这就奔赴流王府。
慕容流一直守着昏睡的赫连幕树,心情几乎是崩溃的!怎么会突然就发热,还热的这么厉害!
听说崔维安来了,慕容流从王府门口就拽着他走,恨不得飞过去一样,将人拎到床边,崔维安一把老骨头都几乎要散了。
“快看看,赫连兄他怎么了!”
看着床上人昏睡的样子,崔维安心里感叹一句:哎哟,现在的少年郎哟,真是做事风风火火!但是也顾不得自己怎样,立刻净手把脉。手指刚挨到赫连幕树手腕,就受到了慕容流刻薄一瞪!
“就不能红线诊脉吗!”慕容流道。
崔维安是两朝老臣,并不怕这个小王爷,再说都是男人他也不觉得自己有所越礼,所以搞什么红线诊脉,真不知道哪看来的歪门邪道,就只觉得流王爷是担心,于是说:
“王爷放心,当年陆远先王,老臣也治好过他的病。”
慕容流其实一出口就后悔了,哪有大老爷们这么拈酸吃醋的,况且赫连兄也看不见。
“赫连兄他,怎么样!!”
崔维安本来云淡风轻的脸有些微的表情破裂!
这症状……
“怎么样!!说话呀!!”慕容流已经被崔维安的表情吓了个半死!
只见崔维安站起来作了个揖,不紧不慢道:
“请王爷恕罪。”
尼玛慕容流简直要死,一转脸就扑到赫连幕树身上开始哭:
“赫连兄!!你死了我怎么办啊!!我…嘤嘤嘤…”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啊啊啊啊啊!真是太痛心了,简直不想活了!!
“王爷!赫连国主没死!”崔维安一脸纳闷,只不过是想让他请屋里的人都出去,以免人多口杂而已,是怎么理解成他死了的?!现在的年轻人哟,真是没耐心!
“什么?那他这是怎么了!都快睡了半个时辰了!”慕容流表示心情大起大落神马的,老头子说话就不能不大喘气吗!!
“额…微臣斗胆,请王爷单独说话。”崔维安作揖小心翼翼道。
“你们都出去!!”慕容流挥腿房里服侍着的丫鬟们。
“快说!赫连兄怎么了!”
刚刚还缩着身子站在一边的崔维安突然上前握住慕容流的手!!
“王爷!微臣只求您一件事!”
受到惊吓的慕容流赶紧抽回自己的手,默默点头!
“微臣知道您喜欢赫连国主!但是未免操之过急!以后行房请一定要温柔相待!”崔维安毕竟是个老太医,什么场面都见过,也知道哪位皇亲国戚得过什么开不得口去说的不雅的隐疾比如什么痔疮啊什么的,所以行事一向比较谨慎,这次赫连国主的
月!工!裂!
他当然知道不是什么能说的事情,所以,这么隐晦的表达,流王爷肯定能懂。
果然啊,慕容流听到毫不含蓄的行!房!二字后就羞答答的沉默了!
“王爷不要担心,老臣开点内服外用的方子,不出三日,一定能治好国主的伤。”
慕容流傻傻点头……这都不是病了,都成伤了…伤……了……
崔维安一阵叮嘱,慕容流细细记了,亲自将崔维安送到王府门口。
然后一步三跳的回去,吩咐侍女准备热水,将赫连幕树一阵折腾,扔进了浴桶……
赫连幕树被折腾的悠悠转醒时,慕容流正在进行最后一步,给他!敷药!
“你干什么!!”赫连幕树表示一睁眼就看到对自己图谋不轨的人什么病痛都被吓死了好吗!!
慕容流拿着装满药膏的小罐子委屈的简直要流泪。
“赫连兄你终于醒了嘤嘤嘤……”
大老爷们哭什么!赫连幕树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连忙用手撑着床往后退,眼看就要撞到床头,慕容流突然伸手过去将他揽到怀里。
“真是,都要撞到床头了!赫连兄!”
慕容流一脸认真的懊恼,呼吸都近在咫尺,赫连幕树看着他皱起的小眉毛突然好想笑。
“噗嗤……”
“你笑什么!”慕容流不明白。
“哈哈,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赫连幕树回想起小时候慕容流一脸认真的懊恼的脱掉自己的裤子的场景,简直要笑的不能自已!!
慕容流郁闷!
“我那脱裤子什么的还不是为了讨你开心!”
“话虽这样说!!哈哈哈哈哈哈~”
“赫连兄你烧还没退怎么就突然想起来这个了呀!”这是什么脑子啊赫连兄!再说你不是面瘫吗!怎么生了病变得这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