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在嘈杂中醒来,房门外传来掌柜的呼喊声:“走水了!走水了!”
我原本还有些迷糊,听到“走水”,离开从床上蹦起来,直奔外间去叫巫先生,然而外间榻上哪里还有他的身影?我心中一急,连忙推门出去,外面乱成一团。
一小二哥提着一桶水吃力的走过来,看到我时冲我喊了一句:“哎哟姑娘!赶紧进屋去吧!外面走水啦!”
我只道这小二哥糊涂了,哪里有走水了还往屋子里躲的?赶紧离开才是正理啊!
那小二哥接着又说:“哎哟!你家相公估计是饿了,非要自己做饭,结果厨房走水啦!”
“我家相公?”我奇怪我什么时候有相公了?
那小二哥到了我跟前,一脸幽怨:“还不就是你家相公!今儿大早上直奔厨房,闹得乌烟瘴气的,搞什么也不知道!”说完提着水直奔后堂。
而我也大致清楚了状况,巫先生不在屋里原是去了厨房,结果厨房遭殃了……估摸着现在厨房已经差不多被摆平了,没多大事情,所以说让我回房间,免得被乌烟呛着了。
但我怎么可能回去?一定要看看一向稳重的巫先生是怎么把厨房弄得乌烟瘴气的。
如此想着,我便来到了厨房。
两个小二哥把桶里的水一股脑的泼在最后一点火苗上,这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对视一眼,看向灶前站着的巫先生。虽说巫先生是罪魁祸首,但这两人还是不敢对客人怎么样,只是为难的说:“客官,下回您要吃饭还是让厨子给您做吧,可千万别来厨房了。”
他黑着脸,回眸时看到我,有一丝的窘迫,淡淡地“嗯”了一身,朝我走来。
他临近时,我忙侧过身让出道,让他离开。
他走后,我跟小二哥们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回头我决不让他再来厨房了。”
其中一个小二哥哭丧着脸说:“这位夫人你伺候好了你家相公,我们厨房也不会遭遇了呀。”
我呵呵一笑,从荷包中取出两枚珠子,递给小二哥:“今日麻烦你们了。”
小二哥见珠子眼睛一亮,有些不敢拿,看了眼我,最终还是拿走了珠子,也不再抱怨什么了,还热心的说:“夫人那您先回去,一会儿收拾好了我让厨子给你们先做吃的。”
“哎哎,那麻烦你们啦。”我开心的笑着,然后赶紧回客房。
回到房间,他正用打湿的棉巾擦拭着自己花脸,擦拭了几下,他还是没有擦掉脸上的炭灰。
我实在看不下去,拿过他的棉巾,自顾自的帮他擦拭起来,而他显然是因为我的举动而僵在了原地。
我不管他,因为有些事情想多了、顾忌太多,我便不敢做了。
帮他擦拭完毕,我又洗了洗棉巾,挂好后,才看向他,开口道:“下、下次还是把、把我叫起来给你做饭吧。”
他拧眉,显然是一脸的不情愿,好似吃了我做的饭会给他毒死似地。
“不、不让我给你做也、也行,找客栈厨子给你做。”
他转身,回到榻上坐着,这才开口:“知道了
“哦。”我应了一声,也回到床上,想在吃饭前再睡个回笼觉。然而,我刚躺下,传来他的声音,:“收拾收拾,吃完饭就启程。”
我很是丧气的从床上爬起来,“其实我们没、没什么行李可收拾的啊。”走到外间,他已拿了本书在悠闲的看着。
我还在纳闷他的书哪里来的时候,他又说:“那就去给马喂喂食,让它吃饱了好赶路。”
我可算明白了,他就是不想让我休息!
即便是心有不满,可我终究还是乖乖地去给马喂马草了!
谁让现在的我身无分文只剩下一辆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的马车呢?离了他,我得饿死啊!为了活下去,低头低头再低头,没所谓!
喂马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我准备喂完马草回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免得一会儿上路的时候饿着,然而我刚喂完马,准备进客栈洗手,结果他就拿着我的小包袱出门来。
见到我,将小包袱丢给我,“启程吧。”
启程?!
“可是,我……我还没吃饭!?”接过包袱,我在门口站定不动,他不能这么不人道,自己吃饱喝足就要走!而我累死累活喂马,结果连口饭都不给吃,说走就走!把我当成什么了!?奴隶都还得喂饱了才能干活啊!
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口气十分诧异:“你还没吃?”
“当然没吃!我刚才去魏马草了!”被他这一脸的诧异相打败了,我肚子里燃起了一股火来。
听完我的话,他似是恍然大悟,左右看了眼,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小摊,说:“买张烙饼路上吃。”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原来他还不是彻底无情的啊!我准备去买,刚抬脚又停了下来,对他说:“那个……我、我没钱,你、你先借我点……”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自己抬步往烙饼摊子上走去。
我嘁了一声,小气鬼!借点零用钱花花又怎么了!
他买来了好几张烙饼,由油皮纸包着,我感激的接过然后麻溜的上了马车,甚至连句谢谢都没说。
吃上烙饼的那一刻,感觉到了无比的幸福,之前巫先生一切令人不快的行为瞬间忘在脑后。
吃饱了才有力气跟他战斗啊!
啊,不对,为什么现在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变得那么奇怪?
他嫌我累赘,而我嫌他变化太大!
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