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人，还是……”
夜莺莺看着许卫，她有些不敢确定，她散出去的灵气感知到，那些拥有强大气息的都是人的模样。
许卫摇了摇头，苦涩道：“不是，他们是灵兽，已经拥有了人化能力的灵兽。”
夜莺莺倒吸了口凉气，她并不是没听说过能化为人形的灵兽，可那是极为罕见的事，就连修行界的修行史上都没有过任何的记载。
“真有够倒霉，竟然碰到了圆月泉开启的日子。”
许卫恼火地低骂了一声，这种时候，别说收服灵兽了，若是这些强大的灵兽发起疯来，性命都不见得能保住。
“我们，怎么办？”在这些强大的灵兽面前，一向发号施令的夜莺莺，此刻也没了主见，求助地望向许卫。
“不用太过慌张，他们是为了那口圆月泉而来，并不一定会注意到我们。”话虽这么说，许卫却还是嘱咐她收敛气息。
顿了顿，许卫看着那些强大灵兽奔扑的方向，说道：“或许，我们该去那里看看，说不定会有所收获，既然来了，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你说呢？”
夜莺莺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点头同意了，只是，不经意间，她悄悄地把身上的那件雪袍紧了紧。
循着那些强大气息的所在，许卫和夜莺莺很快就看到了那座极为著名的冰潭。
冰潭并不大，然而，在月光照耀而下，冰潭如一面镜子般，折射出耀眼的凌光，极为绚丽，令冰潭仿佛成了仙境般，丝丝雾气腾升，月光在雾气中穿梭而过，美轮美奂。
许卫却没有欣赏这绝美画面的心思，和夜莺莺悄无声息地来到冰潭边，藏身在一棵大榕树后面。
此时，冰潭里已然有了三个人影，确切地说，是三只灵兽。
这三人并没有如许卫想象的一般，分而对峙。一人在前，两人并列在后，显然，这三人是一起的。
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一身灰色长袍，一头长发肆意飘散，浓眉大眼，脸型极为宽大，双手背负在身后，神态极为狂傲。
很是扎眼的是，他的额头正中央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着令人不自禁地觉得，他是位阴狠之人。
他的身后是两个壮硕的青年，身背雪亮的长刀，如他一般，神态狂傲。
夜莺莺轻轻地撞了下许卫，朝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天白山的三只古森狼。”
听到这个回答，夜莺莺深吸了口气，再次收敛了身体气息。
天白山并不是帝国的领土，也不在夜妖的区域，而是在夜妖的北方，大陆的极北之地。
那是个连夜妖都不敢进入的冰寒之地，整个大陆，几乎所有的灵兽都聚集在那，相比于那里的灵兽数量来说，稷山的灵兽不过是九牛一毛。
据说，在那个地方，几乎每时每刻都会发生惨烈的厮杀，每天都会有灵兽死亡。
这样惨烈的弱肉强食环境下，三只古森狼称了八百年的王，灵兽之王。
眼前的三个男子正是这三只古森狼，这不由得夜莺莺不感到心惊。
许卫却显得很是平静，只是，他再次皱起了眉头，他忽然觉得自己想得太过简单了，圆月泉两年开启一次，寻常时候，稷山除了冰寒，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灵气并不其他地方充盈。
以这三只古森狼的修为，根本不需要圆月泉里的灵气来提升修为，到了他们这等境界，吸收更多的灵气并不能令他们的修为有所提升。
显然，他们来到这，目的并不是圆月泉。
从遥远的天白山赶到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许卫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两道耀眼的白光在冰潭上空闪过，冰潭中的雾气一阵飘散，眨眼间，中年男子的对面出现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手牵着手，似乎是一对恋人。
男子看上去年纪并不大，却头发全白，然而，他的一张脸却是极为俊秀，俊秀得令人感觉有些妖邪。
在他身旁的是一位美艳的女子，这女子显得很是娇弱，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微皱着眉头，一副苦痛之态。
夜莺莺再次轻轻地撞了撞许卫。
“血狐，是血狐。”
许卫回答得很是苦涩，这么强大的血狐，别说收服他做剑灵，只怕他挥手间，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忽然，许卫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那个女子！那个女子竟然是人！”
“是人吗？这世上，竟然真有人和灵兽相恋的？”夜莺莺轻声说道，有些不能置信地看着那个柔弱的女子。
灵兽幻化的人虽然表面和常人无异，然而，总是有些区别的，最为浅显处，便是神态。灵兽幻化的人往往因为本身兽性，所以神态或是阴冷，或是狂傲。
世间没有任何一只灵兽会表现得谦卑和善。
看那依偎在男子身上的女子娇弱无助的样子，夜莺莺对许卫的话又多了几分相信，只是，她心里更加震惊。
“能否换个时间？”冰潭中间，血狐忽然朝为首的古森狼出声，声音带着几分恳求和哀切。
“三年前，你只身杀上我天白山，趁我闭关时，在我额头上划下这一道伤口时，可曾愿意等到我出关之后再战？”中年男子伸手在额头上的疤痕上轻轻划过，冷笑道。
血狐神色渐冷，“只因不愿归顺，你杀了我血狐一族！”
“天白山本来就是强者为尊之地，我是天白山的王，你们这些低贱的血狐凭什么不归顺？”中年男子傲然说道，声音响彻整座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