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谁承半裸着上半身,连搏击头盔也没有配戴,在擂台上挥汗如雨。迎面的陪练实在招架不住李谁承招招凶狠的攻势,连连后退。
李谁承通红的眼,显然是一夜未睡:“宇文里呢?怎么还没来?”
台下远处围观的高延摇摇头,一大清早被李谁承莫名其妙的暴戾搞得心情很低沉:“我哪儿知道?我七年没见到他的影儿了”
“本人有全程围观的必要吗?”宁鸿声垂下眼睛看了一眼精钢手表上的时间:“作为一名律师,我可是计时收费的。”
李谁承一拳打在台柱上,咚的一声震得整个武馆都为之颤动。宁鸿声不敢再出声,吹着口哨,漫不经心的看天。
李谁承约了还在b市的几个家伙,名义上说是要给他接风洗尘,宇文里到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叙旧的地点竟然是搏击馆。他的目光望向宁鸿声,宁鸿声摊手不说话;再看着高延,高延也在装傻。
颜映睨了一眼那边的架势,狐疑道:“不是说好老同学聚会汇香楼喝茶的吗?怎么约在了这儿?”
终于见到了宇文里,还没等众人与宇文里寒暄,李谁承率先下了擂台,站在他离几厘米的距离,迎面一记左勾拳。李谁承带着拳击拳套,又是突如其来的一记,攻击力着实惊人。
“李水,你疯了啊?”
颜映的尖叫声响起,宇文里毫无准备,斜着身子被掀翻在地。颜映担心的冲过去要去扶宇文里,却被宁鸿声一把拦住:“你可千万不要管这事,李水现在已经疯了,伤着你我可不负责。”
“一拳而已,宇文里你有这么脆弱吗?”李谁承眼中闪过寒光。
颜映在一旁怒道:“都流血了,还说没事?”
几个人中,李谁承永远是最好说话的那个,无论怎么排挤揶揄他,也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宇文里躺在地上,整个身体压在受伤的手臂上,根本支不起来身子站起来,他朗声笑起来:“七年没见,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欢迎我?”
颜映喊:“李水,他右手受伤了!”
李谁承怒道:“受伤了又如何?宇文里,你他妈就该去死。”
那一晚上的火光冲天还历历在目,李谁承脸上的狠决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他们都不知道余亦歌那档子事,心底犯嘀咕不知道一个离开b市七年躲到乡下的人,怎么能把李谁承恼成这这副喊打喊杀的样子?
颜映挣开宁鸿声,跑到李谁承身边,一把推开他::“李水,我看你真是疯了,你有病啊!你刚一见面就动手!”
宇文里被扶起来后,坐在地上,也不着急还手,他吐了一口口中的血水:“我哪里惹到你了?”
李谁承睨着地上的宇文里,忍痛道:“我去过佤勐邦。”
宇文里倏地抬起眼睛看着他,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你都知道了”
他的言简意赅像是一把干柴,添在他本就燃烧的盛怒之上,李谁承没想到他甚至不为自己辩解一声。
宇文里过了好久才沉着声音说:“她还好吗?”
“你还他妈的有脸问!”李谁承整个人都在哆嗦,攥紧的拳头渐渐发白,他冲过去,刚要再次抬起拳头,被高延拦腰抱住:“他身上是真有伤,我们兄弟几个认识十几年了,高中打架也是一起揍别人,什么时候对自己人动过手?你今天是怎么了,天大的事不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谈吗?”
“你问问他,我这拳他受的冤不冤?”李谁承此时像一个被囚禁的野兽,拼命的想要挣脱牢笼,高延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拦他:“兄弟几个?他也配。我李谁承才没有他这么丧心病狂、薄情寡义的兄弟!”
几个人因为李谁承突如其来的狂怒而一头雾水。
李谁承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沉声:“阿里你真的变了,真没想到你为了扳倒宇文政可以这样不择手段。”
颜映睨着一旁沉默的宇文里,急切问:“他倒是说清楚他怎么不折手段了?”
宇文里不忍事情牵连到颜映身上,这时才开口:“闭嘴,不关你的事”
李谁承笑的放肆:“宇文里,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手下留情,千万别让你母亲再一次守寡。”
刹那间一片寂静。
这句话的威力简直比□□的杀伤力还大,宁鸿声在旁边警醒地咳了一声:“哎,李水,有话好好说。兄弟之间,说这种话就过分了不是。”
宇文里冷笑了一声,他不明白什么事能引得李谁承指桑骂槐骂到卫若仪身上,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种话实在是太难听,他也没必要再忍,索性站起身,一脚将李谁承踹翻。
李谁承歪在地板上竟然狂狷地笑了起来:“不过没关系,四叔没了,你还有五叔、还有六叔……”
“宇文政或许是个衣冠qín_shòu,但作为一个丈夫他还算称职,至少他没有当着妻子的面和情妇上床,也没有当着病危妻子的面和她的主治医生暧昧不清。”
两个人把彼此心底最难堪的那一面全都翻扯出来,像学生时代两个小女生拿着那点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吵架一样令人难以接受。
“停!停!我说你们俩他妈的有病吧?在这儿打个什么嘴炮啊?”
宁鸿声和高延一手一个抱住青筋尽爆的宇文里,宁鸿声和高延赶紧把李谁承拉出了武馆,有效的避免了一场可以预见的流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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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宇文里突然回来,颜映最近整个人都变得开朗起来,每天把自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