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淡并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从d市回来,她便投来无数简历,大概是年关将至的原因,根本毫无消息,就当她不抱任何希望时,江均人事部给她打电话邀请她面试。
挂掉电话,范淡终于绽放出一个久违的笑容,当下便直奔面试的地方,因为距人事部所给的地址来看,她琢磨着如果面试成功了,也不能住在家里,因为太远了,隔着好几个区。
公交换地铁再加上步行,范淡到达目的地已经是两小时之后的事了。
江均律师所位于江城二环路边,四周全是高楼大厦,直耸云天,均为写字楼。
几年时间,江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管是越来越宽阔的马路,还是周围的建筑物,都不得不让人因它的发展速度发出感叹。
在进去之前,范淡特意拿出随身携带的镜子连忙补了补容,因为在车上颠婆,导致脸颊冒了许多汗,补好妆容后紧接着范淡又理了理衣服,然后挺直了背,径直走了进去。
“您好,请问您找谁?”前台小姐上下打量着她,遂而露出十分标准的笑询问。
“我是来面试的。”范淡面色淡然,眼角含笑,直截了当的道明原因。
李曳眼神转了转,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怪异,随后从办公区域走了出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着,“麻烦请跟我来。”
范淡点了点头,跟上她的脚步,习惯性的道了句,“谢谢。”脑子却飞速的运转起来,心底思忖着她那怪异的眼神是何种意思,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她蹙着眉暗叹自己真心老了,索性不想了。
直走转了一个弯,李曳推开一扇门,随口道:“你先坐一会,江律师正在开会。”然后快速的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范淡左右环视,发现这间房间有着一张长方形黑木桌,几个同色座椅,左右两盆绿色植物,墙壁四周刷着白漆,黑白两色的搭配,倒显得大气又不失雅致,范淡心下了然,知道这应该是他们招待顾客的地方,望着桌上的水,礼貌地道了一句,“谢谢。”
李曳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
范淡并没有等待多久,没过一会,从门口进来一个女人。
女人的个子很高,身材很消瘦却凹凸有致,看着很有女强人的气势。
她穿着一身黑色女士休闲西装,头发高高盘起露出光洁又饱满的额头,一双琥珀般的大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几具有杀伤力,幸好她只是随意的扫了范淡一眼,就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
奇怪的是她从坐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手不停地翻着范淡的简历,范淡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摸不清她什么意思,也就没有开口询问。
她们俩人各坐一方,不发一言,一个比一个更沉着冷静。
过了好半天,她合上简历,抬头看了范淡一眼,然后抱着双臂,闲适地问:“我们律所的福利,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再多说了。如果你没有其他问题,我想知道的是,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她的声音很种能让人安定下来的力量,不高不低,语调平缓,娓娓道来。
范淡诧异的瞧了她一眼,俩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织,过了一会,范淡首先收回视线,眼睛轻闪,淡淡的回应,“随时都可以。”
“那明天来上班可以吗?”□□翘起二郎腿,挑了挑眉问。
”当然。”范淡二话没说斩钉截铁地立即回答。
“我希望明天早上九点能在这里看见你。”说完她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转身离开,步伐从容坚定,背影自信又优雅。
直到□□背影消失在眼前,范淡久久没有回过神,这样的女人,她很少见,惜字如金,话语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是一个优点。
范淡这样想着,然后深深呼了一口气,看了看这个自己即将工作的地方,迷茫的心终于有了一丝归属感。
在江均律师所里,范淡没有单独的办公室,她与其他律师一样,呆在属于自己的格子间里工作活动。
律所人不多,一个办公室里有七个专职律所,两个律师助理,外加老板跟老板娘也就十一人。
慢慢地,范淡知道上次面试她的女人叫江轻,这个律所是她与她老公一同创办的,所以大家都不叫她江律师,直接叫她老板娘,但老板却很少在律所出现。
无所事事几日后,在快要下班的时候,范淡接了一个案子。
“你知道吗?我嫁给他的时候才大学毕业,我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不顾一切的嫁给了他,我图什么,我就图他爱我,结婚六年后,还没有到七年之痒,现在他就要跟我离婚,我们的孩子也才5岁啊。”韩晴用手指擦着眼泪不停抽泣着,悲痛欲绝的控诉着。
范淡神色自然如常,随手抽出几张手纸递给了她,冷静的说:“妆花了,你擦擦吧。”
她眼睛闪了闪,顿了一下,伸手接过轻声道了一声‘谢谢’。
整理好情绪后她继续说:“其实追我的时候,他对我真的很好,几乎是有应必求,随叫随到。可是结婚后,他每天都很忙,不忙的时候回家很也晚。那天,我不过就是带了一个朋友回家,他就要跟我离婚,还说离婚后一分钱都不会给我,女儿也不会给我。”话到这里,她几乎委屈的快说不出话了,眼泪哗啦哗啦的不停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这样的案子,十分常见,范淡平静地看着她,沉吟片刻她问:“你带了一个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