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终于出来了吗？”榴花抬起眼皮，看向两个啊不，是三个巫女。“第二个珠翠啊。”
蔷宜闻言，没有搭话。从知道自己有异能来，也不过两个时辰，也难怪一向伶俐的蔷宜也无语了。
“你们也是知道了吧，是立香。”刚才立香被他人押下去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真的是这么简单吗？立香和迅，都是某个人主事的。但是，这并非一个人——”耀熹看着榴花，像是在询问一样。
“汝认为呢？”终于来了么？缥耀云认真工作的模式。
“迅的主人，是旺季大人。至于立香的主人，也应该是某个聪明的贵族派人员。此人处事狠辣，招招致命，是无时无刻都想至我们于死地。”耀熹分析道。
“不…要断定一切的话，要抓到那一个男人。”一直沉默的蔷宜说道。
“慢着，我有记忆。是时光之牢和来刺杀母亲大人的人吧。他是同一个人。无论武功气息还是特征都一样，但是不像是有意识，也不像是被催眠。”珠翠说道。如果没有意识，又不是被催眠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难怪。不过我们会尽快处理的。”耀熹看着榴花。
“汝等是认为，以谁的身份呢？”榴花冷淡一笑，用手一挥，耀熹珠翠和蔷宜三人同时感觉到一股庞大力量的输入。“既然有梦想要去做，那就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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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原本只是睡不着的静兰没想过会遇到同样没睡的耀熹。
“…嗨。…怎么还未睡？”耀熹勉强笑了笑。
“睡不着。”静兰简单地说，无意中看到了夜空中的那一轮明月。
“又是十五了。”耀熹看着空中的明月，随意地在雪地上坐了下来。
“…要酒吗？”静兰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和女孩在明月前喝酒的事。
耀熹愣了愣，点头应下。
再不趁着有机会一起共饮，可能以后就再都没有机会了。
抱歉，我做不了你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静兰凝视了耀熹的表情一会，转身回房拿酒，回转的时候已经带着几瓶酒了。
耀熹低声道谢，接过酒瓶，如同几个月前一样，对着明月就是一口。
“…我明天就走了。回去刘辉那里，又或者去碧州帮忙。”静兰一连喝了好几口酒，才平淡地说。
不需要更多的情感表现，只因她明白他。
就如同他明白她会目送他离开，然后在彼此心中落下不可磨灭的烙印一样。
“…嗯。刘辉陛下，一直都是一个值得人欣赏的君主。我信任他——一定会为彩云国带来上治年代的辉煌。”耀熹笑了笑，如同从前那个彩耀熹和茈静兰的对话一样。
静兰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耀熹看了看静兰，扬起了苦笑，也喝了一口酒。
“…不会再回来了吗？”沉默的最后，静兰还是问出了这句。
耀熹没有回答，转向静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静兰倒是清楚地看见了耀熹眼睛里忽然冒起的水气。
是那连不问都会知道的答案。
还未忘记对方，是真的。
但两个人心累，也是真的。
真的，要分离了。
“…静兰——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出去以后，一定要加油，为了上治年，还有这个国家，要努力。说起来还有很多很多想说呢。秀丽现在还未完全康复的，我会抽空去王都那边的。…记住不要冲动，要抵得住气，还有的是，”耀熹再笑了笑，“哪天我们都成家立室的时候，一定要记住通知这个老朋友哦。”
静兰对上耀熹的视线，把酒一干而尽。
再也不相干也好，再也不分离也好，起码最后，大家都把话摊开了。
再见了，老朋友。
本来平淡的夜晚，因为两个人的感情，在两个人的心中，成为了难忘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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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直并肩坐到清晨的时候，静兰才开口说要离开。
站在通道的中间，耀熹跟静兰作着最后的道别。
“在离别的最后，带上这份东西吧。”耀熹把一份卷宗递给静兰。
“这是什么？”静兰疑惑地问。
“一定会有用的，你回去给悠舜大人吧。”耀熹淡淡一笑。
“…嗯。再见了。”
“…再见了。”耀熹看着静兰，在最后的一刻别开脸，然后闭上眼睛，亲手把他送走。
完结了。
都完结了。
耀熹回转房间，在离开通道的那一瞬间，落下了泪水。
这一次，她很清楚地知道，泪水苦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