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报告厅。
“东方老师，我们是9班来选拔的学生。”宫越让大家等在一旁，自己上前说。
“每个人中间间隔一个空位，自己找地方坐。”除了跟苏慕讲话，东方渝大部分时间都冷冷淡淡。
对苏慕招了招手，东方渝说：“你过来。”
苏慕微愣，走向第一排的评委席。
一叠纸递过来，苏慕伸手去接，听见东方渝说：“发下去，每个人一张。”
她看了看，是文言文翻译题。四个短句，三个长句，配有部分原文选段。
“做完了交给我。”东方渝又说，却是对全场来参加选拔的学生。
陆陆续续来了其他班的同学，苏慕马不停蹄地在座位间来回穿梭。
“8点半之前交。”过了好一会儿，东方渝接着说。
8点半？！
早自习的时间是7点20到7点45。苏慕他们在洛凡生来之后动身也就是7点40左右。选拔说是8点开始，但其实越早来做题时间越多。班上其他同学都已经开始做题，只有苏慕跑来跑去地发试卷。现在东方渝说完只剩二十多分钟，苏慕差点摔了卷子。高中的纯翻译文言文题，剩这点时间不算长，可以说有点紧张。
“你要不要这么坑我？！”苏慕咬牙切齿地问。
“你不用写。”扑克脸平静地说。
苏慕放下心来，正准备笑，东方渝下一句话又来了——
“你直接翻译给我听。”
“你！”苏慕一口气卡在嗓子里，“哪有你这样当老师的……”
“你发卷子的时候应该把那几句话都看完了，心里难道还没谱？”东方渝眼都不抬一下。
苏慕闭上了嘴，她确实已经把那几句话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多回了。大意都明白，只差些细节。稍稍斟酌之后，苏慕慢慢地把句子讲给东方渝听。东方渝点点头，在桌上的名册中找到苏慕的名字，于“翻译”一栏后写上分数20。
“去黎老师那里。”依旧一张扑克脸，抬手指了指对面讲台旁黎晴的桌子。苏慕哦了一声，快步走过去。
看到苏慕过来，黎晴温柔地笑了笑，说：“背《逍遥游》第一段。”
《逍遥游》？这可是苏慕最喜欢的课文了。原因么……苏慕高一的时候看过一本书，叫《千妖百魅》，里面的男主图南是一条大大的鲲鹏，傲娇帅气也可爱；每次变身的时候会有背景音“北冥有鱼，其名为鲲……”。苏慕因此对《逍遥游》产生了深深的爱……
当然，对于把背书当任务的同学来说，这篇已经做了删减的文章还是太长了……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像水龙头开了闸，哗啦哗啦地，苏慕就背完了。
“切，不就是跟老师关系好吗？关系好可以不做卷子，背书可以只背一段？老师也太偏心了！”一道不满的声音在报告厅响起，分贝不高，但是每个人都能听到。
“哦，背书本来就是只用背一段，同学们不用紧张。”黎晴愣了一下，却还是给了解释。
“刚刚不服气的是哪个？过来过来，到我这里来。”文珏皱了皱眉，伸手推了一下自己的金属框眼镜。
众人把目光投向座位上一个卷发女孩。苏慕也转头看去，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君依，难怪声音那么耳熟。
君依不由得有些得意，她就是借此让大家对苏慕有一个不好的印象。黎晴的解释是在她意料之中的，本以为老师们安抚几句，再批评一下苏慕就会算了，但是她显然没有想到文珏会这么直接的就喊她过去。
高高昂着头，君依甩着一头漂亮的卷发挑衅般地走过苏慕面前。苏慕轻扯嘴角笑了笑。
你嘲笑我？君依瞬间瞪圆了眼睛。
苏慕扫她一眼，转开了眼神。她那不是嘲笑，君依还真冤枉了她。其实苏慕扯嘴角的意思是：
你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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