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艳阳下,和风徐徐。
沈家花园内,江美美百无聊赖静坐在一张圆桌旁,涂抹艳色的手指在一盘青李中拔来拔去。她从半月前就荣幸的被老板安排到家里做了一名‘陪客’,陪谁呢?既然是老板安排来的,那肯定是跟老板有关的人——黄掬心。
黄掬心产期临近,沈一棠担心她产前抑郁,所以特意让她来沈宅陪吃、陪喝、陪聊天。这样的任务美美觉得非常的伟大,因为她的存在可以让黄掬心免去抑郁症的病,这能不伟大吗?
可是,好景不长。
才来一天后,美美就发现老板多虑了。
他老婆天天活蹦乱跳的,哪儿点像个要得抑郁症的人?瞧着由远处缓缓走来的大肚婆,美美脸都皱一团了。她天天面对这样的一个乐观而且向上的孕妇,怎么可以祈祷她得抑郁症呢?
每每想到这点美美就想撞墙。
黄掬心一身轻便舒适的孕妇装,从小道中慢行而来。两旁树叶茂盛,绿意盎然,一片好景。林中微风徐徐,清新的空气令人神清气爽,掬心高挽的墨发微微拂起,米色的裙袂轻轻晃动,一双白皙的yù_tuǐ裸露在外,不急不缓的走,由远而近,很是养眼。
“你在干嘛?”老远就瞧见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什么事令你这么郁郁不得志的样子。”
“有吗?”
见掬心走近,美美抬起头来。
“疼吗?”
“不疼。”
掬心睨了她一眼,这丫头还真能装,额头都红了。自顾自的揉了揉腰,扶着滕椅慢慢坐下。“这脚真是肿得厉害。”鞋都得穿沈一棠的拖鞋——自己的已经穿不进去了。
掬心瞪着自己的一双脚,愁从心里爬上眉头来。小石径悠长安静,两旁的法国梧桐阳光下生机勃勃,微风从路的尽头而来,树叶哗哗作响,送来一阵阵清香。斑驳的阳光一晃一晃的投在她孕期圆润的脸上,好看得倾国倾城。
一旁的江美美看了眼,幸灾乐祸的说:“是呀,市场上都没有这么肥的猪脚,可见我们沈总将你这头猪养得多壮。”
蹙起的眉头,越蹙越紧。一双漆眸抬起看向美美,掬心也不恼,只说:“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吃啥补啥吗?”
“怎么可能。”
江美美不乐意的怪叫道:“我喜欢吃猪耳朵,成天吃,你瞧我怎么没有长两猪耳朵。”话一吼完美美就明白过来了。感情她黄掬心故意这样说的。自己爱吃猪耳朵她可是一清二楚,是在暗指自己的耳朵是猪耳朵不成?
掬心见美美会过意来,立马低下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阳光下,美美狐疑的瞪着掬心。见她一片泰然,好似无心一说,可是她为什么在笑?明明就有鬼。
远处几名佣人手拿大剪,正在修剪枝枝叶叶。阳光投在他们忙碌的身影上,水洗般的碧蓝天空白云朵朵,偶有鸟儿叽叽喳喳而过。
冬去春来时掬心让人在园内的小石径边的槐树下设了一张桌子数把滕椅。起先搁置着一直无所作用,直到美美来后,这里就成为了两个女人的盘踞地。
早饭一过,多半都泡在这里。
虽然美美觉得可疑,但还是算了,毕竟她是孕妇嘛。
孕妇为大。
“给。”
江美美将一盘青李子递到掬心的面前,蹙着眉道:“这种东西吃多了牙不好。”一天吃好几斤,想到牙就受不了。
“没有办法,”掬心一笑,素手捡盘中最青的一棵李子抓去,当着美美的面就咬了一口。“抗拒不了。”
美美瞧着她咬得清脆的声音酸得牙都歪了,酸水都快流下来了,一脸受不了的样子。掬心乐了,更是咬的呼呼响。
“瞧着你这肚子我都着急,天天给你算预产期。”美美扫了掬心肚子一眼。“你这个准孕妇倒好,不紧不慢的,似乎非常享受。说话,马上要到日子,你就不怕吗?”
“怕?”掬心挑眉一笑。“为什么要怕?”
美美一愣,夸张的瞪着她。“怕疼啊!听说生孩子就是阎王门前一张纸,儿奔生,娘奔死。不管是顺产还是剖腹似乎都是要死要活的疼。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有想过。”话音刚落,美美又怪叫道:“不是吧,你真没有想过?”见掬心点头,美美有一种想撞墙的感觉。“你勇敢。害我天天紧张死了,搞得跟是我自己要生孩子似的。你说,你怎么对得起我?”
“可怜我这颗小心脏啊,被折磨得快出异常了,你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美美做痛苦状的缩进滕椅中。一张漂亮的小脸整个皱成了一团,被明媚刺眼的阳光投照得异常的美艳,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也配合着搞怪的闭着,微风吹乱她满头的长丝,凌乱的在白皙的脸上扫来的去,不远处正在修剪枝枝叶叶的佣人见了也不免被她这模样给逗笑了。
预产期越来越近,沈一棠就越紧张,冒似他才是那个快得抑郁症的人。今天美美问到此,掬心反而觉得好笑。她不怕,她只有期待,期待这个孩的到来。
“自从怀上他后,我就天天幻想他是像阿棠多一点呢,还是像我多一点。”掬心笑着,眼睛看向远处,脸上尽是暖意。“我不希望他长得像阿棠,又希望他像阿棠。阿棠的脸长得太漂亮了,特别是眼睛,长得好媚。起初我不喜欢阿棠,因为他阴柔得像个女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他无时无刻都在发浪。”说着,掬心对着目瞪口呆的美美笑了笑,又道:“那怕他非常正经